第467节 (第1/3页)
辛弃疾是个什么人,酒宴上不喝酒,居然喝黑枸杞? 陈蒨却对好友有一种近乎盲目的滤镜,虽然这黑枸杞看起来黑黢黢很可疑,他还是捧起杯盏,轻品了品,目光清亮道:“似是苦涩中带着回甘。” 陈顼:“……” 满心法克无法言说。 眼看陈蒨已经捧起了养生茶,今天是很难再喝这个酒了,陈顼纵然满心不甘,也只好暂时放下杀念,与他谈笑风生,说起从前的旧事。 说到激动处,他下意识弹了弹手指甲。 这一下,正好把之前残留的最后一点毒药粉末弹进了杯盏中,而陈顼谈话之间,端起茶水润了润喉咙…… 片刻之后,整个世界在他的眼瞳中扭曲,他很快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 宫变的谋划失败后,北周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境地。 虽然具体消息没有流传出去,但安成王之死却传檄天下,有心人稍微动动心思,便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朝军队上下闻讯无不暴怒,再无保留,对他们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到此时,北周才发现,他们只有被吊打的份,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开战仅仅三个月,巴蜀悉平,潼关陷落,十日之后就风卷云残地逼近了长安。 天嘉十六年五月,长安陷落,北周灭亡,最后一支鲜卑帝系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 从慕容氏,段氏,拓跋氏/元氏,到宇文氏,鲜卑人主宰北方长达数百年之久,如今这片土地终于回归了汉家天下。 新的时代正在迎风起航。 辛弃疾将陈朝的旗帜插在了长安城头,回望来路征程漫卷,长风浩荡沃野千里,忽有一种茫茫如梦之感。 陈蒨倚在城边,重重冕旒和云气遮蔽了他的神色,声音也无端衬出了几分飘渺,宛如一声叹息:“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悟彼下泉人,喟然伤心肝。” 这是王粲的《七哀诗》,距今已经快四百年了。 一代又一代的人都倒在了这座城池下,只能回首遥望,他们是最后的抵达者,为浸满血与火的乱世划上了一个终点。 沉郁不过一瞬,帝王复又意气风发地立在高城之上,俯瞰江河万里,天地仿佛都为他做了陪衬:“朕会用余生缔造一个太.平盛世,无愧百姓,无怍先贤。” 他没有说什么「无负于天」,因为他本不信天命,只愿做陈朝子民的君王。 陈朝能走到这一步,本就是逆势而为,是所有人浴血奋战、厮杀出来的结果。天命不在我,是我为人间重开新天。 辛弃疾握了握他冰冷的手,沉声道:“我助你。” 陈蒨凝眸微笑:“好。” …… 在完成一统天下的任务后,温峤等人的实践课已经圆满,选择了回归,就连小老虎都因为另外有事,被明世祖暂时召唤回去了。 辛弃疾倒是在这里一直待了许多许多年。 大乱之后,终有大治,南北的长久隔离已经让两边的人文风气都迥然不同,需要长期的磨合。余下的修律法,擢寒门,撰史书,民族融合,重开西域,都非一朝一夕之功。 一切皆在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江南江北,皆慢慢重现出了万家灯火,升平景象。 唯有一片阴影始终笼罩在帝国上空,那就是,陈蒨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虽然随着他稍微放松事务而有所缓解,但沉疴已然种下,病情时有反复。 随着迁都之后长驻长安,不怎么适应北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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