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牧医[六零] 第181节 (第3/3页)
的狗崽。 秦老汉已经许久没见过老伴儿用这样的眼神望自己了,那个快活劲儿,那个欣赏他、觉得他厉害的样子…… 他怔愣的表情逐渐被笑容渗透,又因动容而大有要撇嘴的趋势,怕这么大岁数真的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一样一边吮甜味一边掉眼泪,他忙从善如流地钻进草垛子里,将头脸身体都藏在暖呼呼地牧草里。 爬到最里面,他举着手电筒照在牧草壁上,通过反射光打量大黑和伏在它肚子上被它舔舐着拱奶喝的小狗崽们。 ‘老大’虽然经历了抢救身体有些虚,但它体格最大,底子好,这会儿缓回来了,也像只小乌龟般用力扒拉,叼住一个奶nt头便大力进食起来,咕叽咕叽的,颇有活力。 又往内爬了几厘米,在大黑摇着尾巴趴着耳朵扭动着想要朝他靠近时,他伸手半拥住大黑,低声哄孩子一样哄它不用动。 在大自然为生灵唱赞歌时,人类偶尔也会闪现在歌词画卷之中,随行受一场热烈绚烂的洗礼。 一旦曾经历这感动,接下来的人生里便永远有这样一个角落,无论低落、抑郁还是绝望时刻,都能在此地汲取到幸福和力量。 秦老汉一直爬到情绪平定,有人伸手扒拉他留在外面的后脚跟,这才倒退着爬出来。 再见天日,他脸上少了复杂的似要哭似要笑,多了种在张大山看来十分欠揍的得意。他哈哈笑着假装谦虚说“那么小的生命,刚出生就死了太可惜”,因为词汇量有限,这句话总是被重复,大家都听烦了。 直到林雪君笑着接话说“小狗都还没见过阳光呢”,他立即又学会了,又变成了‘谦虚’且‘有文化’的老人家,背着手重复起这句。 又过一会儿,穆俊卿说了句‘现在小狗喝到母亲甘甜的奶水了,肯定能健康长大’,秦老汉于是又有了新词儿:“给它做那个心肺复苏的时候,手指头这个酸呐,但是小狗还没喝过母亲甘甜的奶水呢,死了太可怜了……” 真是个为了炫耀,连学习能力都能变强的老人家。 虽然林雪君承诺秦老汉搬家给扩大的牛棚腾地方,免费给大黑接生,但秦老汉晚上还是颠颠赶来知青小院,隔着栅栏喊她一声后,在栅栏上挂了一袋子瓜子、松子和榛子混在一块儿的炒货‘拼盘’。 林雪君跑出来笑着说不用,秦老汉一边摆手一边道:“收着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接着便背着手转身闪进黑暗之中,快速穿过街巷回家了。 林雪君只得又带上糖豆的丰富冻食,跑出院子追上秦老汉,在一番推拒中将之塞给对方,才收紧羊皮袍子,快速穿过冷风跑回家。 结果林雪君和孟天霞三人晚上坐在桌边嗑瓜子的时候,几乎顾不上自己吃——沃勒和糖豆都蹲在桌边眼巴巴看着,它们也爱吃坚果。 后来糖豆学会自己嗑瓜子,咔吧一声,瓜子皮吐出来,完整的瓜子仁儿吧嗒吧嗒嚼两下美滋滋咽下。 沃勒却嗑不了糖豆那么好,便时而气得扑过去抱住糖豆咬它耳朵,时而急得拿熊掌一样的大爪子扒拉林雪君的膝盖,拍得林雪君膝盖直疼,一边躲闪,一边哭笑不得地嚷嚷:“知道了知道了,在给你剥瓜子啦。” 因为秦老汉炒干货的时候放了盐,小驼鹿很喜欢,林雪君就将坚果壳都兜给了两只小驼鹿,看着它们舔着嗦过,再将果壳吐出来,才把剩下的果壳扫起来丢入灶动当柴烧—— 一点没浪费。 过了两天,林雪君发现自己喂小驼鹿舔果壳的这几天里,两只小驼鹿居然完全学会了‘唾(tui)’这个动作,再这样下去它们不仅丑兮兮,还像羊驼一样学会吐人口水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不敢再让它们自己舔,而是用水煮果壳,将果壳里的滋味都煮进水里,再把水喂给它们喝。 孟天霞比林雪君更省,干脆用碾子将煮软的果壳都压成半糜状,然后抓成团,贴在锅台上做成烙饼,放凉后喂给了她们的马。 林雪君担心大母牛巴雅尔它们吃这种做熟了的泥状食物会不容易消化,任巴雅尔馋得哞哞直叫,也没敢喂。 接下来驻地里的大狗们陆陆续续生崽,黑白花黑眼圈白鼻子的崽崽居然有9只之多——糖豆何止是闷声‘播大种’,它简直是四方播种大使! 嘎老三都闻讯顶着大风赶了过来,缠着胡其图阿爸死活磨下来一只蒙獒和边牧串串的小母狗,留下些骨头和一个剔得不太干净的羊头给母狗妈妈补身体,这才心满意足地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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