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颈中巨疮 (第2/4页)
袪除,如果横死的人,那种味道会更加浓烈。 陈阿姨打开二楼走廊尽头那间门,腐臭味更加浓郁。屋内拉着窗帘,很阴暗,依稀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希希,别怕,妈妈带医生来给你看病了。”陈阿姨一边抹泪一边拍了拍床上所躺的人,那人尖叫道:“走开,我不要见人!不要!” “希希,乖,治好了病才能回学校啊!”陈阿姨按住她,朝两人点了点头。龙初夏走过去,那股腐臭味正是从床上散发出来的,如果不是听到她说话,她几乎要以为床上所躺的是一具尸体。 “可以将灯打开吗?”她说。 “不要,不要开灯!”床上的少女尖叫“我不要让人看见我这个样子!” 无论怎么劝说,少女都不许开灯,陈阿姨急得直哭。龙初夏从包里取出一支线香,用打火机点燃,清淡的香气如清晨氤氲的雾气,弥漫开来,席卷整间屋子,那股腐臭味似乎渐渐淡下去了,众人只觉得心中一片清明宁静。 “啪”灯亮了,少女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从五官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此时她的半张脸都浮肿得像浮尸,脖子上那颗巨大的瘤子比篮球还要大,将皮肤撑得几乎爆裂,血管清晰如斯,如同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青色毛线。 龙初夏俯下身去,轻轻触碰那只瘤子,指腹传来清晰的触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匆忙收回手,几乎与此同时,一张脸从皮肤之下浮了上来,就像瘤子里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拼命挣扎着撞破皮肤冲出来。 它的面目无比狰狞,就像尖声惊叫里那张恐怖的杀人面具。 陈阿姨脸一白,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司马凡提连忙将她抱到客厅里急救。好容易醒了,她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司马凡提和龙初夏多番追问,陈阿姨才将一段隐情道出。 陈阿姨原名陈春花,出生在c市附近一个农村,父母都患了病,家庭贫穷。她从小就和村里另一个女孩陈冬梅要好,两人形影不离,好得胜过亲姐妹,她们都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村子,去大城市闯出一番天地。高考的时候,两人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可是最后陈春花没有考上,陈冬梅却考上了。陈春花在家中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陈冬梅约她出去散心,安慰她,鼓励她复习一年,努力再考。两人沿着村口的小河散步,陈春花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风景,正好是农忙的季节,村民都在田里收割稻子,河边的黄桷树高大得遮天蔽日,树根像蛇一般盘旋,然后深入泥土之中。陈冬梅不小心被树根绊了一下,摔进了河里,她在河中挣扎呼救,求陈春花救她。陈春花脱掉外套,就在下水救人的一刹那,她忽然想到,如果陈冬梅死了,她不是就可以顶替她上大学了吗?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因为算是远房堂姊妹,长得也有些像,陈冬梅父亲早就过世了,只有一个年纪很大的母亲,只要她拿着她的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冒名顶替实在太简单了。 就是这犹豫的几分钟,断送了一个年轻女孩的性命,陈冬梅沉进了河中,连尸体也没能浮上来,所有人都认为她失踪了。她体弱多病的母亲没能经受得起打击,很快病故。陈春花借着帮忙处理丧事,拿走了陈冬梅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冒名顶替上了大学。毕业后她一直留在城里工作,嫁了个有钱的丈夫,再也没有回过那座村庄。 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再也摆脱不掉陈冬梅了,每天夜里,她都会梦到那一天,梦到陈冬梅从河面上一点一点沉下去。她总是会看到她浑身浮肿地从天空中伸出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说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会来让她付出代价。 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陈春花哭道“可是我女儿没错啊,求求你们,救救她吧!我愿意去自首。” 龙初夏和司马凡提互望一眼,从法律上来说,见死不救不能算有罪,何况那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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