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第5/7页)
不想评判您的上司。” “永远不要讲死者的坏话。”他说。 “可如果他从事这种生意,他在那儿这么讲就是伪君子了。”我说“您对我讲,金钱自有其道德。我相信,那些把跟金钱打交道当成他们的生意的人完全忘记了,毕竟有数百万的性命悬系在这些钱上。金钱对他们成了一样物体。一个物体没有道德。因此,这些人在他们的职业里就自然地反道德了。不然的话他们经常是或好或坏——就跟普通人一模一样,对,他们有时甚至弥补他们的有意识的或潜在的不快。我想到洛克菲勒、卡奈基,想到他们赠给社会的那些博物馆、医院、学校和藏画,想起他们的资助和需要为大众干的好事——当然只是在其职业范围之外。” “您放心地讲出来吧。”他说“您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 “这是肯定的。”我说“您对赫尔曼在他的法兰克福演讲之后的行为有什么解释?” “只是一种模糊的猜测。” “是什么呢?” “也许因为他跟基尔伍德的金融交易受到了攻击,他担心他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好名声。”我说“这么说,您的银行和赫尔曼先生所做的事显然也不是特别光彩啊。” “它是合法的。” “这您已经讲过了。有什么可以自夸的吗?” “没有。” “咳!还是有道德的顾虑?泽贝格先生,到现在为止,您讲出的一切都令人信服。” “我知道,现在却不再是了。”他说。 “因为您想保护您死去的上司?” 他耸耸肩。 我说:“基尔伍德内心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那么自责,讲出让他付出生命代价的话,因为有人想阻止、也必须阻止他继续讲话。依您看这有可能是谁呢?” “这我不懂,卢卡斯先生。另外,今天下午,迪尔曼先生,这位法国政府的代表,约好在我这里进行一次谈话。我顺便告诉您,我将要对他讲的跟我告诉您的话一模一样。” “这不冒险吗?” “正好相反,卢卡斯先生。您一定已经知道了,迪尔曼先生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使命被派来这里的。我现在必须想方设法保住我们银行的声誉。正因为如此,我要将一切情况告诉此人,因为他是被挑选来避免引起任何社会不安的。我还有什么比这更聪明的办法吗?” “这您做对了。”我说。我们匆匆地对视一眼,然后,我们俩望向那双面头像。泽贝格打量着双面头像展望未来的脸,我打量着那张回顾过去的脸。 10 这天下午,我还跟鲁瑟尔、拉克洛斯和克斯勒碰了头,向他们讲了我跟泽贝格的谈话。我们坐在旧码头旁边拉克洛斯的办公室里。风扇又转开了,但我们的额头上还是汗涔涔的。当我结束我的报告时,鲁瑟尔说:“可怜的迪尔曼。他们给了他一项该死的任务。泽贝格是只狡猾的狐狸。实际上他是以他的招认强迫法国政府——从而也包括德国和其他各国政府——保护赫尔曼银行。事情会这么解决的。” 我对克斯勒说:“您查出了许多真实的情况,但不是全部。” 他挑衅地反驳道:“我跟基尔伍德谈过话!他信赖我!我把他榨干了。如果他不告诉我全部,如果他也骗我一回,我有什么办法?您讲的这一切,我几乎在杜塞尔多夫都已经讲过了。” “您对那家跨国公司一无所知吗?除了特拉博之外,这帮人都跟它有牵连。”我说。 “是这样。”他缩回头“不过现在我们已知道了。看来他们全都可疑。” “全部,对。”我说“您女儿怎么样了,拉克洛斯先生?” “哎呀,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他友好地冲我点点头,转而又严肃起来。“我们这里有个cabale,”他说“对,一个黑社会。” 我迫不得已写下了这个法语单词,因为它在德语里没有对应的词。法语里的cabale相当于这么一帮人,他们盟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团结一致,无比神秘和隐蔽 六点左右,我坐出租车去昂热拉那儿。我打过电话,但没通,虽然她对我讲过,她下午在家里工作。我怀着一种不祥的感觉去她那里。会发生什么呢?当我后来按她的门铃,她为我打开门时,我的不安加剧了。她问候我,客气而冷淡。我想吻她的嘴,却吻在了她脸上,因为她把头转开了。她穿着她的许多浴衣中的一套,在我前面径自走到了平台上,在落日的余晖下,那里的花儿再次灿烂。 她坐进秋千。我在她面前站住,端详着她。她一声不响。她点燃香烟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出什么事了,昂热拉?” “我有客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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