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第2/8页)
“没跟谁。” “可你的电话一直占线!” “对,因为我正试着给你打电话,可是你那儿一直占线。” 我听到她笑起来。 “我一直在试着跟你通电话!” “为什么?” “因为我我还想说点事,罗伯特。” “什么事?”我问。 “谢谢。” “谢什么?” “有一回你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啥也不谢。’” “对,那是三天前漫长的时间以前千年以前。现在我真的要感谢你。” “为什么谢?”我再次问。 “为你在分手时表现得那样。” “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噢,不,”她说“这不对,你知道的。如果你强迫了我,我我会放你进房。那样不好。” “不,”我说,恢复了平静和从容“不,你说得对,那样不好。” “不应该这么快,”昂热拉说“这样很愉快。应该慢慢来,好让它完美无缺。你不也想这样吗,罗伯特?” “对,我也想这样。” “你机灵。你不是困窘乔。我想过此事。你肯定有真正的麻烦。” “每个人都有一些。”我说。 “您会解决它们的,罗伯特。” “肯定会的。”我说。 “我对你讲你写在纸条上的话。现在我说‘谢谢’。谢谢一切。你扔掉了那张纸条吗?” “我一直随身带着它,在我的钱包里。” “把它放在那里面吧。将来我们会端详着它回忆一切是如何开始的。” “对。”我说。 “晚安,罗伯特。好好睡。” “你也是,”我说“晚安。” 我把听筒放进叉簧,关掉灯。通阳台的门我没关。又有洒水车驶过十字架路。我听到它的喷水口在沙沙响,扫净路面的大辊子轻轻滚过。 15 矮个子路易-拉克洛斯和那拉来自尼斯司法警察局的鲁瑟尔探长默默地听着我讲。探长高大魁梧,长着灌木样的浓黑眉毛,波浪样的白头发。我向他们讲了自从我回到戛纳后发生的一切。我告诉了他们,我在杜塞尔多夫从弗里瑟司长和缉税官克斯勒那儿了解到的一切。 我边讲边眺望窗外的马利提姆码头,小艇在那里驶进驶出。渔民们夜航归来了,正在清洗他们的船只,把网张开来晒。远方的树阴下我看到有几个老头在玩球。现在还不到八点,戛纳还不是太热。 “这一切,”鲁瑟尔最后说“非常让人捉摸不透。克斯勒先生的解释跟您现在的解释截然两样。” “这当然有可能纯粹是自我保护的解释。”我说“特拉博邀请我今天跟他、他的妻子和黛尔菲娅夫人一道去海上。特拉博也许会向我讲点对我们有用的重要的事情。他给我一种正直的印象。克斯勒在戛纳吗?” “他又回来了,对。他打过电话。他还没来。我们现在正等着从巴黎来的我们的金融专家。他显得想跟他们合作。他没通知过您吗?” “没有。可这是约定好的,我们只在万不得已时才联络。否则我们形同陌路人。”我掏出一只信封递给拉克洛斯。 “这是什么?”他问。 “您向我要求的笔迹。” “噢,您全弄到了?太好了。我马上把它们交给我们的笔迹专家。也许”他的声音哽住了。 “您怎么了?” “小孩出麻疹。”拉克洛斯说。 “所有的孩子都出麻疹。”我说。 “但不是没有危险。”拉克洛斯说。 “他十分爱他的家庭。”鲁瑟尔说“对不对,路易?” 他默默地点头。 “您呢?”我问探长。 “我没有家庭。我独身。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这样大概是最好的。您瞧,如果我谁也不爱,那我就不会经历艰难的时刻。”鲁瑟尔说。 “但也没有幸福的时刻。”我说。 “有时有小小的幸福,”探长说“有时候,当我需要它的时候。那时我就劝说我自己。但我知道,我只是劝说我自己,事过之后,我不伤心。另外,我的手下和我将在这里呆到破获维阿拉谋杀案为止。我们就驻守在这里的中心分局。” 16 这天,我在白裤子外面穿着一件白衬衫,脚穿白凉鞋,带着昂热拉送给我的皮包。我从旧码头沿十字架路慢慢地往下走,经过一家家酒店,直到巴黎凡-克莱芙和阿尔佩尔斯珠宝店那白色的分店。我昨天在赌场一赢到钱就知道了该怎么处理这许多钱。 凡-克莱芙店的店面不大,但它有空调,布置得很有情调。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比我年轻许多,上身穿着蓝衬衫,下身配白裤子,一根鳄鱼皮带和蓝凉鞋。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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