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第3/6页)
会那么做” “可这是不是一个罪孽自杀?依您看,根据您的戒律?” “我不想跟您谈罪孽它不存在于像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谈谈您,谈谈我非常理解的您。慢,我随时都有时间给您” 他跟昂热拉谈了将近两个小时。电视节目早就结束了。荧光屏上黑乎乎的,有黄点在闪跳。电视台下班了。那个声音无比善良友好的牧师仍一直在讲,现在他对情况已了如指掌,昂热拉也能流利地讲话了。她不再哭,头脑清醒,威士忌的作用减弱了。 “您来找我吧。”年轻的牧师说。 “我不知道” “不一定在明天。随便什么时候。请您想想,现在有我在这里。一个您不认识的人。您在他面前不必戴起面具。您可以向他畅所欲言。任何时候,您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理解您,完全理解您。” “谢谢,”昂热拉说,一下子累得不得了“谢谢”她让话筒落回叉簧。紧接着她就睡着了,睡得那么深那么沉,一生中还从未有过。她和衣蟋坐在靠背椅里,灯开着,四台电视机开着,显示出空空的荧光屏,雨水滴落在平台上。 30 在尼斯上空陡直降落的飞机的航行灯闪烁着红白两色。昂热拉讲完后出现了一阵长长的沉默。她最后说:“当我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九点。我全身的每根骨头都疼。我的头难受得要命。” “那您去找那位牧师了吗?” 她望着我。在客厅照过来的灯光反光下,她的眼睛炯炯有神。 “没有。” “为什么不?” “我太羞愧了。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自杀了。” “这个男人救了您的性命。”我说。 “是的。”昂热拉喝一口香槟,重新点燃一支烟。我也是。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我永远不会去找他,也不会给他打电话。我将去这座教堂一趟,它离这儿不远。”昂热拉说,目光掠过我身旁“我肯定,听声音我就能马上认出那位年轻的牧师来。那声音是那么善良。到时候,当我去找他时,我也要让他认出我来。我打定了主意要去找他,但是要等到”她打住了。 “等到什么?” 她如梦初醒似的望着我。 “什么?” “您说,您要让这位牧师认出您来,等到等到什么,昂热拉?” 她端详着我,好像她从没见过我似的。 “不,”她说“咱们别再谈这个了。我自己不理解。没人知道这段故事。我为什么向您说起它,罗伯特?为什么?” 我站起来,走向栏杆,俯视停车场。从这上面看果然很高。我突然感觉到昂热拉在我身旁。 “从这儿下去。”我说。 “对,”她说“从这儿下去。” 我试图用一只胳臂箍住她的肩。她抽身退到一边。 “不,”她说“请别这样。” “请您原谅。” “现在是十一点差十分,十一点钟有新闻,然后我给帕斯卡勒打电话,”昂热拉说“那时候她肯定已经” 客厅里的电话在响。昂热拉跑过去拿起来。我望向那能够致命的深处,夜里的停车场、棕榈树和水泥地面的景象将深埋在我的记忆里,只要我活着。 昂热拉走上平台。 “是您的,”她说“拉克洛斯。”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伤感。当我打电话时,昂热拉在客厅里忙碌。 “我们在酒店里到处找您。最后我想,也许您在黛尔菲娅夫人家里。” “出什么事了吗?” “对。” “什么?” “电话上不好谈。您能赶紧过来吗?” “我行。当然。去您的办公室?” “来我的办公室。” “我就来。”我说完就挂上了。 “什么事?”昂热拉向我走过来问。 “我还不清楚。我得去旧码头。请您行行好,安排一下您朋友那儿的舞会好吗?咱们明早通电话?” “好的,罗伯特。”她说,开心地笑着。 “现在您又戴上面具了。”我说。 “对,”她说“面具。我的亚洲人的面孔。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请您今天就给我打电话。我把电话拿到我的床上去。” “可我总不能有可能要几个小时。” “没关系。您必须打电话给我!” “可是为什么?” “因为事关您的案子。事关与您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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