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第4/6页)
曼家庭银行的全权总代表。您能安排吗?” “您是指——一场舞会?” “对。” “包括吃饭?” “也许。” 她考虑。 “在我家不行。我没有人手,没有地方。在特拉博家容易些!他们有一所大房子。我对您讲过,帕斯卡勒-特拉博是我的朋友。可是这种天气,她和她丈夫肯定还坐着他们的游艇在海上。我要晚一点才能联系上她。” “那好,”我说“您等会儿替我安排一下好吗?” “当然,乐于效劳”她望着我“您现在有什么事吗?我的清洁女工在等我。咱们得离开。” “我没什么要紧事” “那您去我家吧。”昂热拉说,这话出自她嘴里,比从其他任何女子嘴里说出来都理所当然,自然而然。“我再为咱们煮点东西吃!您会感到吃惊,因为我很会烹饪。这您没想到吧?” “我相信您无所不能。”我说“等到饭后,您再给您的朋友打电话。” “行。” 我结账,泽尔热取来昂热拉的车,把她的包裹放到车里。她坐到方向盘后,我又坐到她身旁。我们就这样沿着十字架路开下山去。现在影子已经很长了。 27 阿尔奉欣-佩蒂是个矮个子女人,灰头发,走起路来从容不迫。她在“克洛帕特拉豪华别墅区”的许多人家搞卫生。她星期二、星期四和星期六中午来昂热拉家。她别无办法分身。她非常勤快,出身于布列塔尼。昂热拉将我向这位矮个子女人作了介绍。她有着动物一般羞怯、机灵的眼睛。我们相互握手。阿尔奉欣望着我,当她跟我们走进卧室时,老是望着我。那里的一只落地花瓶里插着我在“花月”预订的三十支玫瑰。 “它们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两个小时前,夫人。还附有一封信。” 昂热拉撕开信封,大声朗读我写的内容: “谢谢一切。”她望着我。“您真客气,太客气了,真的。‘宋娅’是我心爱的玫瑰。” “我明白。现在您每个星期六都将收到‘宋娅’,以此纪念这个五月十三日,我的生命中这个最重要的日子。我的新生命中的第一天,我的生日。要是我可以讲‘我们的节日’的话,那就好了。” 阿尔奉欣离开了这个房间。 “更重要的是您获得了新生,罗伯特。” “为什么?” “当您来找我时,您是那么那么精疲力竭,沮丧疲惫,垂头丧气。”昂热拉跪下来,整理花儿,把一种保鲜剂浇进花瓶,将一枚铜钱扔进去。她急切地问阿尔奉欣是否修剪过这些玫瑰。 “垂头丧气,我?”我茫然不解地问。 “对。”她抬起头来“可您现在不是那样了!现在,您轻松愉快得多了。我谢谢您的这些花,罗伯特。” “您这么喜欢花啊。”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她说,站起来,再读一遍那张卡片,然后把它放回写字台上。玫瑰花被放在大电视机下面。阿尔奉欣又走过来。随后,两位女人不再管我。她们坐到一张桌子旁,一起坐在一张沙发上。阿尔奉欣手拿一个作业本,报告她买的东西和支出的钱,她这个星期工作了多少个小时,因此她加起来应得到多少钱。总数还没加起来。我看到昂热拉戴上她的斯特拉斯牌眼镜,然后这两人大声算起账来。她们像两名女生似的坐在那里。她们相加,算错了,不得不从头再来。我走向书墙,观看书名和书的作者。加缪。萨特。海明威。格林。梅勒。乔奥诺。马尔罗。普鲁斯特。休克斯莱。贝尔特朗-鲁塞尔。玛丽-麦卡西。西隆。帕维斯。欧文-肖。伊尔维-华伦斯全是我喜欢的作者,也有他们的书,当然不是法语版的,而是德语版的。书橱里还有许多艺术画册,最上面叠放着两本圣经,在它们上面,最高点,是一尊青铜的古董小佛像。 两个女人终于完了,阿尔奉欣拿到了她的钱。告别时她再次跟我握手,我听到她后来在前厅里跟昂热拉低语。大门关上了。昂热拉走回来。 “您刚刚征服了一个人,罗伯特。阿尔奉欣。她说,您给人印象不错。” “哦,”我说“已经见效了,您瞧?我原先只是不知道罢了,我对女性的作用似乎只有地震能比。” “这正是我想说的。”昂热拉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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