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临机 (第2/4页)
说五楼死人了,死了个女的哎呀呀,你见过得呀,想不起来了么?也不知道招惹什么人了唉,可怜见的,还是个小丫头” “会不会是有人来偷东西” “三楼的麦老师也被人家打了,听说血流如注呢唉,真是的,咱们这个小区,是不是也该雇些保安了这样子下去怎么行?” 楼道里鸦雀无声,各门各户藏在屋里议论纷纷。作为与被害者最亲近的群体——这栋楼房的居民,他们此时一边趴在窗边探头看着院中耀眼的警灯流露出夸张的单纯,一边对那被害的年轻女人是否遭到强奸而展现出深深的同情,另一边,也不得不对自身今后的安全状况表示担忧。 与所有的房间不同,出事的501室内,尽管警察们忙碌纷纷,气氛却也很平静。 刘头儿已经进入这房间,他先是走进了厨房。尸体被仰面平放在地板上,法医孙靖蹲在旁边细细检查。 一眼,刘头儿只看了一眼,便油然而生了烦躁的感觉。为了不打扰法医的工作,也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过于愤怒而失去控制,他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多少年了,他目睹各种惨状多少年了,却依旧没能对此形成免疫。这倒不是说他仍然会感到恶心,他只是感到愤怒,接着就是悲哀。会不会,正像那个人所说的,他骨子里并不适合做这个职业? 有年轻人捂着嘴从他身边跑过去,他明白,那是去吐了。这工作并不是随便谁都做得来的,就像那个年轻人,他们一次又一次不得不跑出去吐个痛快,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忍耐下来了,直到习以为常。是啊,总要这样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刘头儿走进卧室,这里已不再像麦涛初时进入那么恐怖——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可仍然让人感觉不安:床上的薄被乱糟糟地堆放着,地上也散乱了很多杂志和书籍,一道血迹延伸至刚才看到的厨房门口,有两处地板上做了标记。 有位警员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只塑料袋。 “刘队,这是在地板上发现的杯子碎片,上面沾有血迹。” 他把那袋子接过来,迎着灯光眯起了眼睛。上面看不到指纹等等,这是什么?在某块碎片的边缘,他看见另一种油渍形状,好像是——唇印?那么,这会是谁的唇印,被害人,还是凶手? 刘头儿在标识杯子碎片的红圈边上俯下身,他看到了少许不规则的血迹发散图形。难道说,这个杯子当中盛的是,血液? 刘队不解,起身去看刑警手中另一件东西——是张照片,这显然更能勾起刘头儿的兴趣。照片的背景是某处的街道,有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一想却又没了概念。照片上有两个年轻女人,左边的那个,头部用红色油笔画了个圆圈。从体态上来看,似乎就是刚才看到的被害人。 照片背面也有点血迹,当然,也还有品牌标志“agfa” “agfa,什么牌子?”刘头儿不知不觉念叨出来。 “德国相纸,”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中文译音是‘爱克发’,在北京并不很常见到。” 刘头儿顺着声音转回身,站在面前的是孙法医。 “哦?你知道这牌子?” “嗯,我的父亲是摄影爱好者,他说虽然国人最熟悉的是柯达、富士,还有我们国产的乐凯。但德国的相纸,无论颜色上还是颗粒的细腻程度反而更胜一筹。所以,我也听说过这个品牌。好了,不说这个了,向您报告一下我的发现吧。” “好啊。”刘头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可是越听下去,勉强露出的笑容也就越发僵硬。 “死者最先被人勒住喉咙,然而却不是慢性绞杀致死,一个很残忍的事实是,在这之前,她的舌头已经被人割去了一部分。正因为如此,那半截舌头才会猛然向里面卡过去。即使舌头不能完全缩回去堵住喉管,大量涌出的血液也会达到类似的目的。也就是说,她被自己的血给呛死了。除此之外,死者左手的中指齐根儿切断,可能也被凶手带走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凶手将被害人的头部,放进了滚开的沸水,发现的时候,已经煮了十几分钟,这是照片。详细报告我解剖后交给您。” 刘头儿顺手接过来,头部的特写。他盯着看了两三秒,心里不是滋味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半拉着的窗帘,照在本来就似睡非睡的麦涛脸上。他一下子睁开眼,费力从被子中抽出手臂,摸了摸缠着纱布的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他侧身打算下床,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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