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把戏被戳穿了 (第1/4页)
一想到了这一点,所感到的震栗,眼几乎没有勇气睁开来! 我想我一定呆了相当久,只觉得一阵阵孩子的喧闹声,化成了嗡嗡的声响,当我终于有勇气睁开眼来时,发现有好向个可爱的男女孩童,在我的面前,用充满了好奇的神情望着我! 一看到了那几个孩子,我又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我认得他们!虽然我从未曾见过他们,但是我的而且确认识他们! 他们全是那幅油画上的孩子! 女教师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我鼓足勇气循声看去,看到了她——不但和画上的一样,也和巴图所详细形容的一样。 她也正好向我望来,带着极动人的浅笑,可是又略有惊讶的神色。 我想我那时的样子,一定难看之极,因为我意识到,我极有可能,进入了那幅画中,和巴图一样,进入了画中!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完全属于图中的人,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能只有两个:一是他们出来了,一是我进入了图画! 一想到有可能是他们出来了,我心中好过了一些,因为虽然巴图曾告诉过我,说进入了图画之后,全然不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平面上活动,但是在思绪上,总被压在一个面的压迫感,不会产生舒畅之感的! 我张大了口,望着那女教师,陡然叫了起来:“是你们出来了?还是我进来了?” 我一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我发出的声音,又尖又涩,难听之极,比狼叫好不了多少,所以,在我一叫之后,所有正在喧闹的孩子,都静了下来,离我近的几个,现出害怕的神情后退。 女教师也现出十分骇然的神情,但正像她应该做的那样(我的意思是,在她行动中,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她用十分柔和的声音反问:“先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急速地喘着气,挥着手,摇摇晃晃,站站了起来。这时我的样子自然更骇人,孩子们缓缓后退,聚到了女教师的身边。 女教师也有骇然的神情,可是她却十分勇敢,双手拉住了两个看来年纪最小的小女孩的手,面对着我,挺起了胸,像是一头保护着一群小鸟的母亲。 我刚才叫出的那两句话,确实不容易叫人一下子就明白,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明白,只要她是来自那幅画,她就明白。 我这时,虽然还十分震骇,但是总比乍一发觉自己处在这群人之中时好得多了。而且,我毕竟有过许多许多怪异莫名的经历,能够在非常的环境之中,迅速地镇定下来,而且,眼前的女教师和孩子们,看来一点攻击性也没有,他们怕我比我怕他们更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仍然向着女教师:“请问,你,和这些孩子们,来自何处?” 这是一个最好的问题,就算去问白痴,只要不是太无希望的白痴,也一定可以回答出来的,可是女教师一听,在她的俏脸上,立时现出一片迷惘。本来她双脸白里泛红,绝丽之至,可是一下子,也就没有了血色。 她瞪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眼神中所流露的那种无助,简直叫人辛酸,就像是我逼着她要把相对论好好解一遍。 孩子们也全不出声,车厢中十分平静,我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女教师仍然没有回答,却有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反问:“老师,为什么老是有人问我们这样的问题?” 女教师向说话的女童望了一眼,低叹了一声:“人总是有好奇心,我和这位先生有些话要说,你们只管玩,看外面的雪景多美丽!” 女教师一面说,一面向窗外指了指,我也不由自主,循她所指,向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是一绵亘无际的草原,皑皑白雪,极目看去,略见屋舍林木,景像单调,乏善足陈。 我记得我是在前赴列宁格勒路中,铁路沿线,当然不会繁荣。我又向另一边窗子看了一下,看到的情景,全然一样。 这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事发生,我忙又向那女教师望去,女教师已向我走来,孩子们又开始自顾自游戏,但是都有点忌惮,不像刚才那样,大声吵闹。女教师来到了我的面前,柔声道:“先生,我们坐下来谈?” 我不由自主坐了下来,火车的座位面对面,她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双手交岔着,细长的手指,莹白无比,然后,她用十分迷惘的声音说:“先生,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正是我想问你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这些孩子,从那里来?” 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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