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2/2页)
说过了,他只能救想要被救的人,但是,他真正想救的,却好像永远都会死在他的面前。 多少年了,抬起手,他覆上那熟悉的墙,锋利的风墙一寸寸刮去他指尖的嫩肉,但又在快速的復生长回,一场大型凌迟还在上演着,满是鲜血滴溜溜的自指尖滚下,黏腻的铁锈味妖艳舔舐着每一寸肌肤,一次次的,人类总是学不乖,就像他一样。 是这样吗? .....异常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死吧 他杀光了所有人,一个不剩 这下就真的要被通缉了,他握着别人断成两截的刀刃笑了,眸子里的那道光沉进了最深幽浓烈的黑暗中,轻轻剥起几个勉强看得出人形的尸体的头发和衣物。 人类就是这样啊,没有刻骨壮阔的故事能够倾诉,仅是存在的伤痕和血跡昭然若揭,而非什么神化过的神圣勋章,唇瓣开闔的瞬间,是带着伤咬着痛的,但又不得不如此,剜开胸膛呕出那些不断侵蚀的情绪,尝试笨拙的用笑容将伤口擦拭乾净,因为终究还是塞回去的,继续侵蚀,继续痛着哭着,彆扭痛苦的活下去,然后终于耗尽了心灵支撑,被自己的负面情绪反芻,吞掉勒死自己,变成一具有呼吸的尸体,被握在他人手中轻轻就能扯断,咒灵啊咒灵,由人们的负面情感而生,然后一次次再次被杀死去,不就是妥妥的作茧自缚,然后很蠢的逃不出来,不就是想要找藉口罢了吗?愚蠢又可笑至极。 他狠很的拧着锋利的刀刃,带着沙粒的狂风划过他的脸颊,把颤抖的右手上拉出一条条红线,已深刻入骨,却置若罔闻,只是像个不知道疼懵懂的孩子,再一次发现,血是可以这么滚烫,又如此冷冽。 和.....?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有朵花从鲜血淋漓的刀锋间颤巍巍探出头来。 「老师?」 他伸出血跡斑斑的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住眼前的青年的脸,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他似的,逐渐刻划出稜角的面颊上爬上了血花,张牙舞爪的搔首弄姿看得他心头一阵不爽,不禁鬼使神差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咸咸的夹杂着铁锈味。 恍惚发愣间,他愣愣看着自己的指缝,腥红黏腻带着热度,乾涸了化成惨淡的褐,突然觉得指尖异常的僵硬。 这样骯脏的自己配不上这个乾净的存在。 「老师,这里。」青年朝他伸出手,漾出灿烂的微笑。 「我在这里喔。」他愣了一会儿,猛地像要把眼前的温热揉碎般的死命抱在胸前,后头的城市已经,染血的手掌紧紧攛住那仅存的热度,有水无声碎裂在他的脸上。 这个世界很脏,真的很脏,腐烂腥臭糊成泥泞,或者说不能说是脏,只是杂,太多太多不同频率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无法共振,最终只能落下一地的噪音,被人染上灰然后草草扫去,但他仍希望有些存在能永远如此纯粹乾净,对这世界永远怀抱着希望。 或许真正的神还是垂怜着他的吧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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