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第2/2页)
!” 亦泠的回应延滞了片刻,才抬起头:“什么?” “解释呀!” 曹嬷嬷说,“大人定是收到了您的信才连夜赶回来的,如今见您好好的,这不是生气了嘛!您快去跟他解释解释,省得他误会您!” 亦泠没说话,只摇摇头。 曹嬷嬷便急切地说:“您昨晚的确旧病复发,咱们都瞧见了的,您去跟大人说说,他肯定会消气儿的。” 亦泠本就晕头转向的,被曹嬷嬷一顿念叨更是烦躁,不由得拧眉道:“你先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这一安静,便安静到了黄昏时分。 谢衡之没出过书房,亦泠也在寝居里窝着。 就连晚膳都是各吃各的。 眼见着天色渐晚,利春也从大罗山赶回了上京。 他脑子里记挂着许多冗杂事务,心里盘算着轻重缓急,哪些需汇报,哪些无须叨扰谢衡之。 一走进谢府,却发现气氛和他想像中不同。 怎么一个个屏声息气得跟鹌鹑似的,难道夫人出大事了? 利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进了林枫院,却得知谢衡之在书房。 他打量四周一圈,挠着后脑勺,一头雾水。 转头踏进书房时,谢衡之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吃饭。 面前摆了几个简单的菜色,看着倒是卖相极好。 只是谢衡之的注意力却不在饭菜上,眼睛沉沉地盯着某处,透出几分思忖之时的深幽。 利春进来时候瞧见他这眼神,迟疑片刻才开了口。 “大人。” 谢衡之神色未收,只“嗯”了声。 利春便在他身边低声汇报了大罗山的后续,说完后等着谢衡之的吩咐,却见他只是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里的清粥,偶尔碰出几声又脆又闷的响动。 先前看见亦泠在雪地里追着即将离京的亦昀时,这两日本就沉抑的谢衡之心头莫名蹿出一股无名火。 想不明白她和这亦昀究竟有什么渊源,竟一次又一次庇护他,还在这种天气追出去送行。 但只需稍作细想,理智便占了上风,他随即品出几分不对劲。 连带着往日的蛛丝马迹,联成一串匪夷所思的疑团。 据他所知,商亦泠自小长在江州,出嫁之前从未踏足上京。 亦昀虽随父亲辗转过几地,但那是幼年的事情,如今也是十余年不曾离开上京了。 这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前尘往事。 自成婚后,商亦泠更是深居简出,连他都几乎不与任何上京权贵结交。 更遑论与亦昀那毛头小子生出任何男女之情。 可她为何就是如此在意他? 仿佛亦昀于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人。 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从她落水之后出现的。 谢衡之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心里自然就排除了中邪着魔的可能性,只当她是生病烧坏了脑子。 如今看来,远远不止烧坏脑子这么简单。 昏睡一夜后醒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是性情大变,还是她放弃了伪装,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又或是,他在庆阳那段时间,商亦泠来了个金蝉脱壳? 许久过去,谢衡之终于开口了。 吩咐利春的,却是与大罗山无关的事情。 听完后,利春还愣了愣,才道:“属下这就去查。” 谢衡之又道:“再盯着点儿亦家那小子。” “是。啊?” 利春走了两步才回头道:“亦家哪个小子?” “亦家还有哪个小子?”谢衡之本来就烦,语气很不客气,“亦尚书那个四十多的小子?” “……哦。” - 是夜。 静悄悄的谢府刚掌上灯,谢衡之便回了寝居。 本就一夜未睡,又鞍马劳顿地赶回来,加之带病负伤的,饶是铁人也扛不住。 谢衡之索性放下一应事务,把剩下的时间留着处理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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