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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满眼慈爱,伸手抚过沈惊晚的脸颊。 这几年,沈惊晚越长越开,褪去了幼年时娇憨傻气,没了圆润下巴,面如鹅蛋,透亮洁白,脖颈修长莹玉曲线极美,平添妩媚动人。 鼻腻鹅脂,眼如绣面芙蓉,一笑,梨涡浅浅甜的人不忍移目。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这么个掌心珍宝就要嫁入安陵候府,一时感慨良多,几欲滴泪。 “那会儿你才只有你爹小半截手臂长,日子过的是真快... ...” 苏氏心思敏感,说起往事总是尤多感喟,沈惊晚每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静静听她说着,苏氏每回忆一句,她的心就往下坠一分。 忽听门外有丫头通报,说是谢小侯爷来了。 沈惊晚心猛一抽,没吭声。 苏氏急忙擦去眼泪,笑道:“傻孩子,还愣着做什么,瞧瞧,彦辞一听你病了,来的倒快,去换衣裳。” 沈惊晚没同她说自己究竟为何发烧,苏氏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这样得一个女婿,对自己女儿如此体己,心里宽慰许多。 若是日后嫁进安陵候府,断不会受谁欺负。 这便是顶好的了。 沈惊晚觉得嘲讽,笑出了声儿,笑着笑着,红了眼,哽道:“好。” 苏氏只当她是因为生病见了谢彦辞心生委屈,便笑话她:“这么大个姑娘,怎么反而不比小时候了?你同彦辞青梅竹马长大,又不是多年未见,哭什么,快些起来,我去瞧瞧东厨汤好了没。” 待苏氏走后,银朱站在床边,看着沈惊晚,不免替她委屈:“姑娘,要是不舒服,就不见了吧... ...” 沈惊晚双手掩面,缓了许久:“你去将我那天青色襦裙拿来,再替我挽个髻,该见还是要见。” 眼睛是红的。 银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沈惊晚的脸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默不作声转过去擦了把泪。 沈惊晚坐在黄铜镜前,大丫头替她描眉,傅粉。 点完胭脂后,终于是有了血色,她瞧着颜色不一样的口脂,笑的苍凉,面向镜子中惨淡的自己,缓缓道:“我要最红的那个。” 待收拾完毕,沈惊晚站在镜子前定定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眸中雾蒙蒙一片:“我是不是很憔悴?” 银朱替她系好腰间的丝带,又替她簪上了从未戴过的攒珠双鹊步摇,眼含惊艳:“我们的姑娘便是憔悴了,也是西施捧心的模样,顶顶好看。” 这话并非恭维,沈惊晚得美貌向来不必质疑。 活泼明艳,如同朝生初阳,晨间露,林间风。 沈惊晚的眼泪又如断线珠子,一颗接一颗,银朱忙替她擦去眼泪。 沈惊晚强忍着酸涩弯起了唇角,这一刻她委屈至极。 - 谢彦辞端坐在正厅中,周遭的纷乱好似都与他无关,就那么静静的端坐着,不言语,便是绝美画卷。 只见他单手撑桌,目不斜视地看着墙上名家笔迹古卷,寂寂无言。 逆凤分明的狐目微微挑起, * 带着审视的味道。 眼睫如鸦羽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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