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他装病驾轻就熟的样子,她就不想心疼他了!
一路小心翼翼地推着他回叠翠轩,待二人刚刚跨过院子门槛儿,她便不想再配合他装了,于是打发春兰与修竹先回了屋。
“娘子,你这是?”周守慎瞧着有点儿不对劲,心中暗道:“难道夫人火眼精金瞧出端倪了?”
他微微有些心虚,故而更大声地哼哼了出来,同时不住地偷偷拿眼睛来瞅见娇。
见娇嘴角扬了扬,迅速抿下,随手将院门关上,再不顾他,抛下他径直往主屋内走去。
周守慎本闭眼悠哉悠哉地等着她来怜惜他,给他嘘寒问暖,说贴心体己话儿的,可听着脚步声明显地不对啊!
于是连忙睁开眼睛,再看见娇已经在他身前两步远,哪里还顾得上装病,双手转着轮椅直往前赶。
“夫人等等我!你娇滴滴的夫君受不住你的脸色,经不住你的骂呀!你一瞪眼,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浑身缩成一团紧张啊!”
见娇立住脚步,“你头不疼了?能自己推车了?”
周守慎见她肯搭理自己,立马摆了副痴痴傻傻的表情,强撑着道:“嗯,现下已经好了,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让夫人操心了!”
说罢又上前牵住见娇的手,勾起食指不安分地挠了挠她手心,“夫人,我在你面前都快羞得抬不起头来,就差脱干净给你看了,夫人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你以为我与你置气是因为你家人惦记我嫁妆?”见娇反问。
“那要不然呢?我已经在想方设法保全了!”周守慎抬眼看她。
见娇睨他一眼,挣脱他的手,转身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她走得快,他转轮椅也转得快。她走得慢,他一并也慢了下来,始终保持着与她齐平的节奏。
“夫人,你说嘛,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了?我不就是装吐了两口血嘛,放心这不是难事儿!”周守慎喋喋不休道。
“要不然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对,我改,我改还不成么,但是你好歹先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嘛!你到底为啥生气我都不知道!”
见娇进了屋,一把将帕子甩到床榻上,一边脱鞋一边气鼓鼓地瞪着他,“你自己想!”
周守慎瞧见她瞪他的眼神,嬉笑着贴近她,“夫人你再多瞪我两眼,我就喜欢你瞪我的俏皮劲儿!”
见娇早清楚他的无赖劲儿了,转身放下床幔,“我没你能耐,躺着都能谈分家的事儿。枉我站着吵了大半天的架,现在乏了你自己玩去!”
周守慎吃了闭门羹也不恼,反而心情棒极了,一把抱过猫咪糖元儿,将它搂在怀里细细抚摸,碎碎念道:“糖元儿,你母亲她生气了,不理我们爷儿俩个了,你说怎么办?”
糖元儿“喵喵”叫了几声。
“哦,我懂你意思了,你是说要我哄哄你母亲是不是?”周守慎边说边不停地打量着床幔内的动静。
见娇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心叹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可虽说如此耳朵却时时听着外面的动静。
“糖元儿啊,你说我要怎么哄你母亲呢?她不理我啊,她怎么能不理我呢?啊……我的心好痛!”
“糖元儿啊,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你说这一个女人肯花力气去生一个男人的气,这说明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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