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宠 第28节 (第3/3页)
格。 她甚至……一直牢牢地握着自己的一颗心,不敢回应他分毫。 因为明白彼此之间地位的不公平,所以她便只能告诫自己,不要喜欢他,不要……爱上他。 这太难了,任谁被他这样对待,都不可能不怦然心动。 宋荔晚绝望地用力抱紧靳长殊,如同抱紧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这是一个秘密。”靳长殊温柔地回抱住她,眼底绿意闪动,拥抱自己最珍爱的宝物,“你只要知道,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你不是从来不许诺吗?” “这只是我一定能够做到的事。” 繁星满天,星河也如浩瀚大海,星尘下的两人,渺小若砂砾,却又许下,横亘时光的誓言。 宋荔晚缓缓地抬起头来,在他的注视中闭上眼睛,接受靳长殊向着她,落下的一吻。 这样的一刻,她终于允许自己软弱,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 永远这个词太伟大,如同凝固时间,像是神话故事里,足以永垂不朽的圣迹。人的一生太过短暂,不过恒河光烁中,转瞬即逝的一点亮度。 可只要有一刻的真心,便也足够一生铭刻。 而宋荔晚不知道,靳长殊的刻骨铭心,却远比她,来得要早了许多。 四年前的靳家,同今日相比,远不能及。 那时的靳氏,掌权人刚刚换成了靳长殊。他的父母大哥,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丧生,车子冲下悬崖,连尸骨都是勉强拼凑。 冠盖满京城,灵堂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豪车自半山一路排到了山脚,每个人都有一副慈悲面孔,或是垂泪,或是叹息,劝他要珍重自己,以待后来。 那时的靳长殊二十二岁,他有大哥,一向是作为父母的接班人来培养,他和幼弟尽可以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他从小便发现,自己对商海争锋十分在行,小试牛刀的几只股票,也都一飞冲天,替他赚来不知多少金钱,他却不放在心上,只是当做一样,不容易无聊的玩具。 可他从未在家人面前说过这些,靳家家风温厚,从未有过兄弟阋墙的惨事,大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又何必故意卖弄,虽然未必会引来家中不睦,但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愿去赌。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大展拳脚,可心底,却是连绵不绝,如同大雪一般的寂静默然。 他再也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大哥,堂下,幼弟正跪在那里哀哀痛哭,他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穿着一身肃穆的黑,从头到尾,唯有脸是纸般的苍白,唯有睥睨桀骜的凤眸,在数日的不眠不休中,仍明亮至锋利无匹。 臂上缠着的黑纱,胸口佩戴的白花,他一遍遍俯身,向着来吊唁的人表示谢意。 哪怕这些人,分明不怀好意。 一日有二十四个小时,一时又有六十分,一分却又能够数出六十秒来。一天被分割成了八万多个瞬间,明明短暂,可他却只觉得,度日如年。 到了夜晚,人流渐渐少了,幼弟哭累了,伏在那里睡着了。他轻轻俯下身来,将幼弟抱到后间的床上,刚刚放下,幼弟便猛地惊醒,握住他的手哀求说:“二哥,你别走。” “我不走。”他耐心地哄着幼弟,“你先睡,我就陪在这里。” 幼弟终于又沉沉睡去了,他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又转到前面,跪在蒲团上,将黄草纸分开了,一张一张慢慢地放入火盆之中。 身后,忽然响起一点脚步声,轻盈而畏缩,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却又停住。 他眉头皱起,余光看到一线的白,再往上看,是一张雪白的面孔,她的白,却要比灵前供奉着的白菊要鲜活生动得多,一双似泣非泣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同两丸养在白水银中的黑水银,头仍同往日一样,下意识地低着,却又悄悄抬起一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一起,她像是受了惊吓,眼波闪烁着,像是小鹿。 若是平日,他对她,也只是熟视无睹,可这样的时候,他却生出三分的不耐:“你来做什么?” 他一开口,她脸上惧色更浓,可怜楚楚地像是下一刻就要落下眼泪,可到底克制着自己逃跑的冲动,小声回答他说:“来……来替您送晚餐。” “怎么是你来。” 闻言,她有些哽咽道:“楚妈妈生病了,她放心不下您,就派我来看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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