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第1/4页)
愤怒在枪声中肆虐,心火如燃烬的硝烟。 周寅坤哪里受过这档子气。要放以前,周耀辉早就被他的枪子打成筛子了。而今天,周耀辉用枪指着周夏夏的脑袋来试探他、肆意挑衅他,周寅坤本想一枪崩了他,可听见周夏夏要死要活央求的声音,看见周夏夏哭红的眼睛,他突然觉得——就算杀也他妈不能当着她面儿杀。 以免她大着肚子气个半死不活,动了胎气闹出个早产,周寅坤就忍这一时。 子弹空了,他垂下手臂,目光不自觉地转向身边的女孩,她仍捂着耳朵,苍白的脸上,红印子比先前还要明显,心疼地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了。 捂在耳朵上的手腕一热,身体跟着倏然一颤,她抬头,周寅坤正瞧着她:“回家。” 夏夏身心俱疲,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像个傀儡似的,任由周寅坤扯着腕子带上了车。 回去这一路上,她也没说过一句话,坐在那里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凌晨的街道没有霓虹给予的星星点点,映入眼中的则是一片暗淡。 她甚至怀疑现在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今晚的一切都让她难以置信,爸爸狠狠的一记耳光分明就打在自己脸上,但她此刻却感觉不到疼,更多的是羞耻、罪恶,以及可以粉碎掉自己所有自尊,身为母亲的责任感。 或许,若孕期只有四五个月,她真的会听爸爸的话,把孩子打掉,跟他回去,可现在,她舍不得。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并非出于勇气,而是下意识的选择,下意识说要留下孩子,下意识跟周寅坤说…她想回家。 在潜意识地驱使下,勇气微不足道。 直到回到了家,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周寅坤心火烧身浑身燥热,进门直奔楼上冲了个澡。水流滂沱,他闭目,凉水劈头淋落,湿了男人赤裸精壮的轮廓,却冲不去耳中挥之不去惹人堵心的话。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你输了”,当然,周寅坤也从未输过。当武装军的时候是,做雇佣兵的时候也是,之后那些都不做了,做生意黑吃黑他也没输过,他就是要处处得第一,只要想做的,就没有做不成的。 区区一个周耀辉算个屁。以为周夏夏是他的软肋,就可以从周夏夏身上找切入点,来个避实击虚,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起了他周寅坤女人的主意,除了找死还能是什么呢。 伴着一声嗤笑,周寅坤抹了把脸上的水,他睁开眼,水珠滑落,像极了某人眼中的泪。周夏夏也是蠢,对他的时候凶起来要吃人似的,一个耳光不够还要打第二个,见了周耀辉,就成了老鼠见了猫,只有被打的份儿。就因为他是她爹,周夏夏就死活要下跪,怀个孕,搞得像犯了死罪一样。 然而,让周寅坤意料之外的,是周夏夏自己站出来说要留下孩子,软骨头关键时刻倒一点儿不弱。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很爱他们的孩子,很爱他们的小家,比起周耀辉,小兔更喜欢跟他生活在一起? 思绪至此,冷水戛然而止。他扯过毛巾擦了把头发,随便套了件浴衣,从浴室出来时,卧室里没人,周夏夏常用来做功课的书桌上,摊着一张纸条,他走近,上面字迹娟秀工整:“今晚我回原先的房间睡,晚安。”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关上门,夏夏才终于得到一丝解脱。经过梳妆台,她瞥见镜中狼狈的自己,脸颊红肿厉害,比起疼,滚烫的灼热感更胜一筹。按理说,应该冷敷一下的,但却连去浴室侵湿毛巾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拖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手里还握了本儿童画册。 她就像只蜗牛,缩进壳中。在这里,自己不必因怀孕做了妈妈而感到极度羞耻,听不到那些刺耳责备的字眼,也不会有人让她打掉孩子,更不需要央求任何人。 她活得太累了,一直以来背负着对爷爷爸爸还有妈妈的愧疚活着,为了自己在乎的那些人答应周寅坤的一切要求,也有想过为自己而活,可事与愿违,总是会被牵着鼻子走,包括对周寅坤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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