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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从圣餐柜边抓起抹布,低着头出去了。 这是午餐前的事,到了下午,修士们聚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喑哑者出现了,扭着背,显然挨过打,耳根上有几道不显眼的伤痕,腿有些拐,从众人中间缓缓穿过。 有人在议论,聆听者皱着眉头目送他,他没招供吗?还是招了,祭司长已经在审问看守者了? 左手上忽然一暖,是皈依者在人群中和他错身,匆匆握了他一把。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晚上潜到小花园的时候,看守者还是那个样子,冷冰冰地提着灯,为他们打开脚下的黄铜门。 看守者一生不得离开衣钵窖,也许他还不知道早上的事,聆听者正犹豫要不要问他,外头有人敲门。 来的果然是喑哑者,带着一后背伤,还想来挖土,聆听者不得已拦住他:“兄弟,你不能再来了。” 喑哑者疑惑地看着他,他已经扛住了,他为他们付出过了。 “他们不会罢休的,”聆听者说,“也许他们已经跟着你来了,你必须马上离开!” “呜呜呜!”喑哑者不干了,用它宽大的身躯冲撞聆听者,皈依者立刻冲上来,帮着聆听者推搡他:“滚,臭哑巴!你会害死我们!” 看守者茫然地在中间拦着,看喑哑者把手指圈成个小圆洞,呜呜地朝他们比划。 “钱也不能给你,”聆听者在拉扯中变得激动,“他们可能去搜你的屋子,现在东西还没找到,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他们的意思,是让喑哑者退出,就像迁徙路上被同伴丢下的伤者,或是黑死病泛滥的村子里被擅自活埋的病人。 谁让他倒霉呢,他白干了。 喑哑者安静下来,耷拉着肩膀,聆听者朝他靠了靠,想安抚他,这时候那沉默的大家伙突然扬手拍了他一巴掌,拍在左耳廓上,力量之大,让他差点栽在皈依者身上。 聆听者捂着耳朵发蒙,喑哑者狠狠跺了下脚,撞门出去了。 屋里没人出声,皈依者瞄了瞄聆听者,伸手想碰一碰他的耳朵,被他粗鲁地挥开:“干活!”他嚷,掀开黄铜门钻了下去。 衣钵窖里只有一个人干活,显得有点冷清,坑已经挖得很深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把土全翻起来,没发现一片树叶一块石头,这块地干净得叫人惊讶。 “歇一会儿吧,”皈依者从上头递水给他,“快半夜了。” 聆听者停下锹,握住他伸下来的细手,一猛劲儿,跳上去:“不能再挖了,”他揉了揉因为熬夜而紧绷的脸,“准备填土吧。” 就这么放弃了。 并排站着,皈依者又看到他左耳上的红肿:“你甘心?” “不,”聆听者偏头望着他,可能是为了鼓劲儿,温和地笑笑,“等院长做完礼拜,我们从头再来。” 这是个坚定的人,从他薄薄的短发、灰蓝色的眼睛就能看出来,皈依者之前没碰到过这种人,他佩服,也好奇,唐突无礼地,用一根指头往那红热的耳廓探过去,轻轻刮了一下。 聆听者立刻别过头,气恼地:“干、干什么!” 他一这样,皈依者就乐:“我干什么了,看你伤着没有。” “看你用眼看,动什么手,”聆听者别扭地回嘴,粗鲁地在耳朵上搓,搓得那片敏感的皮肉更红了,“你上去,不用你陪着。” “动手?”皈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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