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成怨魂 (第2/2页)
的目光走了进去。 神台下、众人围绕的中心处正站着一个一身红的男子,兜帽遮住他所有的五官,看不大出年纪,月光将他消瘦的影子拖得格外纤长。 谢虞晚蹙蹙眉,回头小声问郑应释:“这人是谁?” “无道天的最后一尊,殷景徊。” 不过谢虞晚猜这位无道天的最后一尊平日里大概并不喜多言,因为他开口说话时的声音缓慢又沉闷: “我你们便是想要入无道的新人?先将祭品呈上来。” 祭品?是她手里的这幅画吗? 谢虞晚眼睛一转,开始面不改色地胡扯:“无道乃我道,我们一路艰辛,拜入无道自是梦寐以求之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有两个伙伴已与我们走散,若不能一同拜入无道,有违我们先前对着无道立下的誓。” “他们随后就会到,你们先执礼。” 谢虞晚闻言,眉心微不可察地一抬。 听这话中隐约意,萧元晏和荆鸢的失踪果然是无道天搞的鬼,还有无道天就这般急着要让他们拜入门下?看来多半有陷阱。 谢虞晚如是思忖着,当无道天弟子走在她跟前要求她呈上“祭品”时,谢虞晚指节极微地一缩,一阙幻术就在这弹指间悄然成形。 这画轴自是不能真交出去,谢虞晚借幻术复制了一卷一模一样的空白画轴交出去,主座上的殷景徊见画上空白,他明显有一刹那的僵滞。 谢虞晚没有错过他这一瞬的意外,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画上空白并不是无道天所为,很有可能是萧元晏和荆鸢凭自己的本事成功逃了出去。 她原以为随即降临的会是殷景徊的质问,谢虞晚都做好了装无辜的准备,殊料他只是招呼来一名无道天弟子,微微俯身同其耳语一小阵后,这名无道天弟子便接过空白的画轴,神色匆忙地从她身边跑出了阁。 看来是出去报信了,萧元晏和荆鸢的逃脱定在无道天的计划之外。 虽能猜到这一层,但是面上的惑色还是需要继续演的,谢虞晚目送着那名无道天弟子的身影消失,回过身故作不解地问:“大人,这是……” 殷景徊却是兀地笑了。 他阴森森地回答:“这是替你去寻你的两位同伴了。” 谢虞晚心一惊,然后也笑:“多谢大人。” 殷景徊没接她的这份奉承,他转过身,从一旁的供台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月色正皎盛,映得匕光分明清寒,俯首的神像倒映在匕锋上,在似霜锋芒间,祗眼尾的一痕嫣红是尤其格格不入的艳色。 谢虞晚目不转睛地盯着殷景徊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苍白的指下黑气缠绕,一点点地渡上匕首,不多时整副匕身都被黑气缠绕,只有极微的一凌刀光还盛了神像倒影和月色。 就在这极微的一凌刀光里,神像的倒影似乎笑了一下,转瞬即逝。 殷景徊转过身,慢慢踱到谢虞晚一行人的跟前,都已经走到谢虞晚面前了,她还是看不大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那比地上的月影还要苍白的皮肤——谢虞晚想,这人平日里肯定不见光。 他朝谢虞晚张开五指,手里的匕首寒凉似月。 谢虞晚惊疑地看看殷景徊,又看看匕首,这一刻只希望是她会错了意:“什么意思?” ”入无道,先成怨魂。”殷景徊仍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声音阴冷了几分,“怎么,你们的引道人没有告诉你这桩事吗?” 这把匕首的意思……是用来捅破心脏的? 难怪,难怪在灯笼,破局之法是熄灭灯笼! 谢虞晚很坦诚地问:“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殷景徊面无表情地回答:“生死之间,惟有无道。” 简直是一个废话回复,谢虞晚默了半晌,又问:“一定要自尽吗?我能先帮我的同伴入无道吗?” 殷景徊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他僵了一下,随后才颔首:“可以。” 谢虞晚小心翼翼地接过匕首,回头,看向了宋厌瑾。 其实谢虞晚一直都觉得有件事情非常奇怪,而就在进入这间阁后,她才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宋厌瑾一刹那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他先是一怔,旋即微不可察地绞绞眉心。 谢虞晚扬起刀尖,只听一声干脆的“噗嗤”声,雪亮刀锋刺入心脏,鲜红的血珠在一地月白上溅落。 郑应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他伸手捂住自己胸前的血洞,可谢虞晚那一刀并没有留情,他颤颤巍巍地连连踉跄好几步,最后砰然倒在地上。 作者的话: 殷景徊:“这是替你去寻你的两位同伴了。” 晚晚:?演都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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