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 徵兆 (第4/4页)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说到动脑筋,是猪木最不擅长的事情了。 「我负责从网路上蒐集所有乾枯女尸案的情报。」 「那猪木你和我上街头实地调查好了。」阿奇提议。 「啊?要地毯式搜索哦?」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如果能有命案现场的资料应该对调查很有帮助。」小胖一边瀏览网页,一边提出建议,嘴巴当然是塞满油炸鸡肉。 「对了,阿奇,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台北当警官吗?」平时只知道追着球跑的猪木忽然神来一笔。 「亲戚?」阿奇脑海中逐渐浮现一个大男孩的身影,永远握着一把橡皮筋和木筷做成的手枪卖力狂奔,把口哨当警哨吹的男孩。 对!对呀!有阿汉堂哥在! 小时候常来阿奇家玩的阿汉堂哥,是个不折不扣的热血汉子,还记得每次玩警察抓小偷,他总是坚持要扮演警察,不论猜拳嬴还是输,就算赖皮倒地嚎淘大哭也在所不惜。 极负正义感的他看见高年级生欺侮弱小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前去扭打,个头永远比坏人短一截,斗志却无人能比! 如此嚮往警界生活的他,果然一路朝正义之路迈进,如今不但当上刑警,去年还侦破十大杀人要犯排名第五的割喉狂人。 阿奇稍微算了一下,大约一年没和堂哥见过面了,不过依阿汉堂哥的为人,硬着头皮拜访应该有用。 望向窗外,满月的银光显得特别耀眼,巷弄里猪木和小胖离去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明天,将是全新的开始。 阿奇拨出阿汉堂哥的手机号码,虽然有点冒昧,但以前每次农历过年还是有打过照面,应该不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吧。 嘟了6、7声后,阿奇突然有种错觉,紧张的心跳声居然盖过答铃声。 怀有目的打给对方,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喂,你好。」另一端传来疲累的声音,儘管疲倦,却带有一丝警戒意味。 「喂,喂喂,阿汉堂哥吗?我是阿奇啦!」 「阿奇?蛤?哪个阿奇啊?」 「咦?不会吧?从小跟你一起玩、偷摘邻居家水果然后被你追着跑的堂弟啊!」阿奇吞下尬尷的口水,继续解释,「你堂弟阿奇啦。」 「别激动别激动,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他笑道,像是捉弄对方特别开心的大笑,「真是稀奇耶你,怎么突然打给我?我听你爸说你跑到台北唸书了,原本要找一天跟你见个面,无奈刑事局的工作你也知道,真是让我忙翻天了。」 「是喔,那明天有没有空?」阿奇抓住这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提出邀请。 「明天,嗯,我看看,上午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择期不如撞日,那么你就约个地方吧。」阿汉堂哥依旧那么乾脆。 在确定好时间和地点之后,掛上电话前阿奇和阿汉堂哥额外聊了一些近况和琐事,对方虽然抱怨刑警的工作多累多忙多不是人干的,但却愈说愈精神奕奕。 阿汉堂哥骨子里果真是做正义先锋的料啊! 仰望圆月,吸血怪物像个没有身体的影子出现在眼前,露出尖锐的獠牙嗤笑着,接着掐住裸女的脸并将獠牙咬在白晰脖子上,女子两手被胶带绑住,身体因为痛苦而激烈扭动,在女子嘴唇发紫断气前,体内的血液早已被吸乾! 即使只是幻想,阿奇仍然闭上眼不忍注视。 只针对援助交际的女孩下手,是对性交易过度偏激的错乱心格吗? 阿奇想让烦乱的思绪停止思考,脑袋却依然热烘烘地胡思乱想。 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等到发现异状时为时已晚,视线在不知不觉时变得晦暗不清,阿奇伸手在眼前挥动,打算驱走遮蔽视线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有。 四肢失去力量,我想起傍晚身体出现过的异常情况,该不会又復发了吧? 心脏紧缩的痛彻心扉,冷汗直流,阿奇感觉自己像具死尸一样动弹不得,连发出声音都极为困难。 只有眼睛还能活动,我努力想转动眼球,无奈它只能瞪着前方,正好是窗口月亮的位置。 于是肌肉开始自发性地颤抖,像吸了毒的癮虫一样抽动着,呼吸困难,大腿明显地溼透温热,阿奇滑下一滴眼泪,感到耻辱,自从上国小以后,就再也没有尿溼裤子了… 身体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滴窜进自己体内的怪东西肯定是引起异状的祸源! 阿奇想起水晶项鍊,想起卖破古董的老婆婆,她那慈祥的面容,到现在阿奇还是没办法埋怨她。 视线產生变化,景物摇摇晃晃,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眨眼,睁开,眨眼,再睁开,还是一样。 月亮瞬间改变了顏色,紧接着,一切也都跟着被染色了! 满月不再皎洁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潮红深透…… 血一般地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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