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颗棋子 (第2/3页)
着实过意不去,这才有了此令。” 谢丞赫看着面前的令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开国以来至今,皇室根本没有这种能进出所有地方的令牌,裴安楠经是为了他开了先例,只因为他今日站在殿外等了一个时辰! 丁悦萝不过是来送东西,送到便要离开,却被谢丞赫叫住了。 他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丁尚宫如今已十九岁,寻常人家的女子这个年龄都已经谈婚论嫁,宫里的丫鬟也差不多快要放出宫去寻一个良人。你既然有陛下支持,又没有家境拖累,为什么不考虑婚姻嫁娶呢?” 丁悦萝转过身来,看着谢丞赫,仍然笑意盈盈,只是这时候的笑比刚才多了几分真诚: “谢大人既然知道下官没有家境拖累,便也知道下官是被遗弃的,进宫是寻一条生路来的,和那些官宦人家的千金来宫中伺候贵人不同,下官进宫来做的活计是最苦最累的。” “十岁进宫,如今已经九年了。看着身边的姐妹们出宫嫁人的,被贵人看上带走的,难道我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依靠男人摆脱这一切,穿着华贵的服饰,化着雍容的妆容,坐在宴会上,被和曾经的我一样的丫头们伺候?” “可是遇到陛下后,我才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陛下比天下所有男子都强,那为什么不能当皇帝?我自幼刻苦勤劳,后宫六尚的活计我全做过,我做得最好,那我为什么不能年纪轻轻就当尚宫?” “倪大人的事情,我听说了,若您要问我一句,我的回答是不愿意。” “女子行这条路本就比男子难多了,可在我看来,最难的不是头破血流,而是中途放弃。” “谢大人,您是好人,对您,我不说冠冕堂皇的,只说一句真心话……” “我得对得起我自己。” 丁悦萝说完,行了一礼便要走,谢丞赫微哑着嗓子开口,别扭地撂下一句:“她着凉了,叫太医局去瞧瞧吧。” “是。” 丁悦萝笑得大方,反而衬得谢丞赫小家子气,他便扭头进了殿内,坐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手里已经牢牢攥着那块专属于他的令牌了。 次日早朝,一个谁也没想到的身影出现了。 陈砚书身着官服,神采飞扬,手里捧着朝笏,大大方方站在了中间,朗声道:“臣有事启奏!” 裴安楠颔首:“陈爱卿请讲。” “先帝崩殂,陛下即位,内有狼子野心之人蠢蠢欲动,外有列国觊觎虎视眈眈,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可近几年无论文武,可用之人越来越少,臣倍感焦急。” 裴安楠赞成地点头:“爱卿言之有理,不知爱卿对之有何见解?” “臣出身草庐,侥幸学了三两诗文,这才在京中扎了根。为了谋取生计,臣卖过字画,写过家书,做过账房,闲暇时也在京中文人聚首之地结交志同道合之士。” “多年的摸爬滚打,在市井流连,教臣发现了一个问题。臣卖字画,十字一文,可旁边卖字的婆婆,十文一字,仍络绎不绝;臣做账房,算盘记账一应事务,全是掌柜夫人亲授,掌柜的则一窍不通。” “民间智慧大都说明一些道理,如今市井都明白女子能做的有太多,反而是我们这些官服加身的父母官,还在执着什么男女之别,有悖祖训。” “故而臣提议,开设女子官学,放开各个行业对女子的管制和歧视,不如就从科举允许女子参加开始。” 满场哗然,那些老迂腐瞧陈砚书的眼神就像是在瞧一个怪物,不少人出言讥讽,什么市井泼皮上不得台面,什么徒有其表仍是烂泥,更有甚者直接出言: “你不就是前些日子写文讥讽陛下的那个陈砚书么?!你先前还在反对陛下女子即位,如今又说开放女子官学,是不是太过可笑?!” 却见陈砚书神色未变,淡然接受了所有的辱骂和讥讽,正面回应道: “下官正是因为之前的狭隘,才会有今日的豁达。难道我一个市井泼皮都能学习进步的事情,你们这些朝廷命官、皇亲国戚、留着高贵血液的大人们却不能接受吗?” 此言一出,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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