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喝药 (第2/2页)
去看看小世子,世子晌午开始胃便烧得厉害,刚刚又吐了,眼下人已昏过去了!” 越春:…… 要命要命,话本里好像没有这一出啊? 见越春神色不好,枕流当她恼这小太监瞧不清形势,率先轻叱道:“大胆!娘娘面前这般不成体统!” 越春顾不得这些,当下撩起衣袍,“去看看。” 赶过去的时候人果然还昏着,太医正开了药方子交代宫女注意事项。她连忙上前去问:“怎么回事?” 太医作揖行了礼,这才抬头回话,眼里不甚认同:“久饥不可暴食。世子饮食过度,脾胃难以承受,又引风邪入体,一并发了高热。” 越春早先本就是心绪纷杂,一时没想到这处。原不过是顺水推舟请人吃顿好的,怎料好心办坏事? 她走到床边坐下,弥补般拿了案几水盆里的帕子绞了放到戚廉隅额头上降温。 似是梦里也睡不安稳,他浓眉紧拧,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门牙咬在下唇,直咬得泛白失血。 越春瞧得不舒服,眉头皱了几皱,伸手解救出了他的下唇。 罪过罪过,小男主真是多灾多难。这不能折在她手里了罢? 因着这一档子事,她晚宴也仅是走了个过场,露了个脸。 所幸皇上本就不甚在意她这个人,问都没问就放行了。只是六皇子却在她临走的时候多瞧了几眼。 越春没空搭理他,敷衍一笑应付过去。 天色早就暗了下去,她离喧嚣的宴席愈远,秋老虎未过,但她还是分明察觉到些许凉意。 回来时正巧看到侍女端了药要进去,她把人拦下来,接过漆盘,轻巧推开了门进去。 戚廉隅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越春盯着手里搅动的药碗,烛火明明灭灭,她半边脸颊都隐在暗处,神思莫辨。 他眉心狠狠一跳,撑起身开口唤人:“娘娘。” 屋里下人早已遣到外间,安静得很,他猛然一出声,吓得她手一抖,差点将那药洒了。 早先照料他的时候不醒,非等她憋着坏的时候抓个正着,这就是男主对反派的警觉吗? “醒了啊,”越春呵呵一笑,掩饰尴尬,却发觉反派这样傻笑委实算不得好看,反而更尴尬了些,只能轻咳一声,“喝药了。” 而她这一番动作,落在戚廉隅眼里就是心里有鬼,自然不肯乖乖喝药,压着眉沉沉看过来。 人不大,疑心倒是挺重。 虽说她刚刚确实生了下药的心思,但是到最后不也是没下?这眼神着实太让人心寒了些。 心理犯罪也能叫犯罪么? 越春不满他对自己岌岌可危的信任,倒打一耙:“怎么?你怀疑本宫在这碗里加了料?” 戚廉隅冷眼看着,尽在不言中。 越春轻嗤一声,没有犹豫,拿起勺子自己先喝了一口——夭寿了!这药是真苦啊。 越春没有什么吃药的经历,但话本里不都写么,自证清白都会先喝一口。虽说书上也写了药苦,但没真正吃过苦的人怎么想象得出来? 她狠狠抿了抿唇,忍了几忍,才压下泛酸的苦味,没吐出来。 “此事因本宫而起,此番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真要杀你,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你也值得本宫背负这骂名?”越春重新端起架子,语气不屑。 她手往前递了递,要他接过碗去自己喝了,却见少年仍是目光平淡不为所动。 难不成男主也怕喝药? 啧,麻烦。 越春看了看手里凉了大半的汤药,和垂着眼睫的戚廉隅,身子微抬起来往前坐了坐,靠得愈发近。 戚廉隅自然也察觉到,抬起头正要开口,却被抓住这松了牙关的机会,灌了一勺药。 伺候人这事儿,越春也是头一回,十分难把握力度。瓷勺磕上他的门牙,清脆的一声响。 原本戚廉隅就并不配合,勺子里的药泼了大半,顺着嘴角淌过下巴,再滴到锦被上,晕出一小团浅浅的棕褐色,唇上却是不一样的潋滟水波。 越春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圈,浑不在意他不可置信和忍辱负重的神色,重新舀了满满一勺,又要往他嘴边送去。 这下他再也无暇再说话,伸手夺过碗勺。勺子从越春手中落下,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出一小圈药汁。 他拇指按住勺子,直接对着碗缘,昂起脖子,喉结滚动,三两口灌下。 越春眼见他将药碗重重放回漆盘,抬袖狠狠擦过嘴唇和下巴,摩挲得发红。连脸颊也比之先前红了许多。 少年抬头看向她,眸光仍是淡淡,但越春却读出了明显的送客之意。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越春不甚在意地起身,理了理压皱的裙子,顶着他的目光从容走了出去。 而戚廉隅却狠狠盯着她的背影,攥着的拳头愈紧。 待人走出去许久,周遭再没有了声响之后,他才将目光转向碗勺。 残留在碗底的一小滩褐色的药汁犹自颤动,掺着光晕,暧昧得出奇。 戚廉隅狠狠闭上眼睛。 她究竟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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