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免死金牌 (第1/2页)
朝堂上又不见了谢丞赫的身影。 说是旧伤复发,身体不大好了,在轩逸殿修养。 可朝堂上这群老东西个个儿都是人精,细细一思量,便知道多半是当今圣上来了一招卸磨杀驴。 这招够狠,够毒辣,可谁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帝王之术,自古来便如此。 裴安楠越狠,越毒,才越说明她就是皇帝,毋庸置疑。 唯有陈砚书眼里的怪异多了几分,踌躇犹豫了一阵子,才站出来请求道:“陛下,既然国师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 “不如送他还乡,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裴安楠的眸子一凛,定在陈砚书的脸上,半晌没说话。 朝堂众人都为陈砚书捏了一把冷汗,陛下要除的人你要保,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却不料陈砚书胆大包天,直接跪在了大殿中央,叩头道: “臣在市井之时,便仰慕谢大人的文采,拜读过不少大作,得知谢大人对家乡的眷恋和深切感情。” “若是能让谢大人回一趟家乡,臣甘愿辞官陪同,永不入京。” 话音刚落,裴安楠就拍了桌子,厉声呵斥道:“陈砚书!你当真是胆子大了!以为朕缺你不可吗?!” “臣不敢!”陈砚书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不敢?”裴安楠冷笑,“朕瞧你敢得很!你以为这官说当就当,说辞就辞?你真当这朝堂是你那市井之地了!” “你想送谢丞赫回沧州?可以!后日启程,朕给你派个活计。” “一年后,沧州赋税要比今年多一倍!” “若沧州交不上税款,你死。” “若沧州百姓有一人因赋税而亡,你死。” “若沧州官员越级告你,你死!” “听明白了吗?!” 满朝文武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沧州因先前的大灾,连续几年都不收税,还要帮扶重建,直到近几年才堪堪恢复一些。 陛下这个要求,俨然是让陈砚书在一年之内,将沧州的经济翻一番,这谁能做到? 偏偏陈砚书也是个梗着脖子的执拗人,当即叩首呐道:“谢主隆恩!” 气得裴安楠甩袖而去,再没心情听其他人上奏。也吓得满朝文武不敢和他说话,多一句都嫌晦气。 …… “她还是没来吗?”谢丞赫被陈砚书拽上马车,还不甘心地回头看着,巴望着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身影。 陈砚书嗤笑一声:“你再等下去,就过了出京的时间了,到时候你我都算抗旨,一起死好了。” 话已至此,谢丞赫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扒着帘子的手收回,靠着软垫,又陷入沉闷中去了。 那日他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明明那样深,却还是被救了回来。 他不用问,太医局或许汇集了国内的顶尖医师,却也不可能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更不用说那一刀明明能置他于死地,却短短几日内连疤都看不到了。 他又想起了之前被定北军砍的那一刀。 那一刀也是凶狠,他几乎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甚至迷糊之间看到了走马灯。 可裴安楠坐在他身边一阵子,他就活了,身上的疤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逐渐淡去的。 他当时就隐隐觉得裴安楠有所隐瞒,可他不敢问,怕问了就是禁忌,问了就不能再靠近。 这一次则是没机会问,那日之后,裴安楠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心凉了又热,可随着裴安楠的冷漠再度变凉。这些日子,他身上那些旧伤全都消失了,连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她多么聪明啊,想必那一次就猜到了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 她多么绝情啊!要与他划清界限之时,他就连代她受过的资格也没有。 随着伤口治愈、疤痕消散的,赫然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我是不是选错了?”谢丞赫茫然地仰着头,似乎是在问陈砚书,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他要抱着对裴安楠的爱离开这个世界,不是不愿意做她的奴,而是不愿意做她没有灵魂的伥鬼。 裴安楠却用了更极致更残酷的手段全了他的心愿,叫他活着,活得好好儿的,却再也不能相见。 他日夜思念着那个人,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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