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谨记兄长说的话 (第1/2页)
天边郡码头,衔月宗的大船已经整装待发。 沈玉凝双手托腮靠在船舷上往码头看,孟朝暮去了军中没来,来送他们的是世子孟隽。 孟隽身着雀蓝的锦袍,银冠绾发,峻拔无俦,迎面走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沈玉凝猜他当年在京城的受欢迎程度肯定不输孟棠。 不过他在天边郡应该也挺受欢迎的,隔着人墙一样的护卫,仍然有大姑娘小媳妇脸红心跳的往人墙里看。 “二弟,路上千万保重,你我兄弟二人不知何时才会再见。” “应该用不了多久。” 孟隽点头,抬手在兄弟的肩头拍了拍,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底满是欣慰的神色。 对孟棠而言,这天底下可能就只有兄长能这样亲昵的拍他,亲近他。 他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秋收在即,东北战事也一触即发,若兄长在东北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亦可派人送信。” “哦?”孟隽听闻却有几分欣喜:“自你当上衔月宗主,可是第一次跟我说这这样的话,我还以为你我兄弟二人分道扬镳至此生分了。” “不会,兄长永远是我兄长,和小时候一样,也一直是我的倚仗。” “好!”孟隽很是感慨,又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家中,起码还有你是信任我的……” 孟棠欲言又止,他虽然几年未归,但西北王府的消息他却知道不少。 都说王爷和世子碰到一起,五次有两次大打出手,另外三次则会吵个天翻地覆。 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第二天还能碰杯饮酒,但二人心中若真没有芥蒂又岂会争执。 当年大嫂死的时候,大哥真的没有怨恨吗? 他和大哥不一样,他的情绪尽数宣泄了出来,恨也好,痛也好,他甚至说过要与孟朝暮断绝父子关系的话。 可大哥呢……他看似已经就此揭过,可在他心中又岂会真的没留伤疤?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孟隽又笑道:“从小到大,你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还都能做的很好,我就不一样了,我想做的,从未有一件能够达成。” “大哥想做什么?” “我想……”他环顾四周,看似要饱览河山,结果周围一圈人墙阻挡了他的视线。 “当年我们一家还未进京之时,我就想去江南看看,听闻江南有微雨杏花,黛瓦粉墙,可我至今也未去过江南!到了京城后,我有领兵之才想做统率之位,父亲却让我在营中当个受人掣肘的总兵。来了君北,我又盼着父亲能早日醒悟,莫要将希望再寄托在先帝太子的身上,可父亲还是一味愚忠!” 孟棠的瞳仁微微一动:“太子是否值得你我效忠,也要见到才能知晓。” “是……难怪父亲说你懂他。”孟隽点头,不再多言其他,只是一抬头又看向大船之上,和沈玉凝四目相对。 沈盟主冲他挥挥手,孟隽亦笑着点点头。 “她是吗?” 听到哥哥的问题,孟棠几乎脱口而出:“不是。” “不过确实像……”他又道:“初见时,我以为你真的把弟妹找回来了,不过没关系,这天下统共就这么大,现在找不到,将来总能找到。” 没错,他大哥孟隽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将他视为疯子的人,当年他一度想要破开刘家陵寝,大哥拦住了他,并告诉他冰棺是空的。 他信誓旦旦的说,冰棺是空的。 无论刘娇娇是生是死,总之,她不在冰棺之内! 也是这样一句话,他在被隐疾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撑了下来,最后,他与父亲分道扬镳,去寻那个不知生死的刘娇娇。 有时候他也会想,大哥当时说这样一句话一定是权宜之计,不过是想将他从鬼门关救下。 但又有一种奇怪的信念支撑着他,让他莫名笃定,大哥说的就是真的。 “我明白……”他低声说道:“兄长的话,我一直谨记于心。” “好!”孟隽倍感欣慰:“去吧,你武功远在我之上,叮嘱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嗯,大哥保重。” “保重。” 孟棠登船,船夫起锚收绳,衔月宗的大船沿着老君河的河道直往江南而去。 沈盟主已经做好了会晕船的准备,她腰包里备着足够的药丸。 可谁知大船行驶了不过一日便又在下一个码头靠岸,且是在深更半夜。 “怎么?晚间行船不安全?”沈盟主尝试猜测:“还是说,今夜要起大风?” 夜间风起的迅疾,确实将甲板上他们几个人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白禹石容并肩站在沈玉凝身边,衣着单薄,对面站着的则是披着外氅的衔月宗盟主和穿着斗篷的衔月宗弟子们。 两方待遇如何,高低立判。 “下船,改为陆路。”孟棠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船舱的方向,看颂月带着小包子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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