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心思几人知 (第1/2页)
百里乐人嘬嘴抽了口冷气,拍拍大腿道出自己的猜疑。 便把心下分解,都一一说与老子听。 菰勒勒之所以这般纠结碎玉人与两家之间的关系,无非可能事涉当年。也就是说她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或者探到一鳞半爪,所以才会紧揪此事不放。 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甘心与之利用,不想她成了他人眼中的螳螂。 欲谋别人性命,如今却要搭上自己身家幸福。 他晓得菰勒勒待己未曾有过真心,可他不悔。情之一字,无非出自真心或假意。一颗真心换一腔假意,那也是自己甘之如饴。 只是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他不知道菰勒勒是否没有后悔过? 是否,会念及自己一点好。 想了半晌,他又自嘲的哂了一哂。 都以成定局,还想这些干嘛? 抬眸觑向老子,静观老子的反应。 百里流年听完他的分说,饶是见多识广,可惊的一点不轻。 犹记得当年,菰晚风、少真云浩同时倾慕一人。两人俱是一时无两之辈,偏偏美人独独垂青与后者。 之后两人虽交如前,然情不如故。 彼时众人只当是他为了避嫌,既是爱慕者也是兄弟之妻,需此避嫌。 加之他别的地方挑不出错处,是故人人都没有往深了想。 今被儿子提及,倏忽间觉得过去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也许少真云浩的死不止是被人害死,也许碎玉人确和两家有牵连。再思及碎玉人腹中的骨肉,凭他老奸巨猾,不禁也倒吸一口凉气。 好深的预谋,好惊人的计策。 心之深,则谋之远。 菰晚风之机深,犹在其上。 百里乐人坐看老子脸上风云变化,看他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最后始归如初。 跳下椅子,道:“走了,该说的都说了,记得给你儿子备好酒菜,庆祝我平安回来。” 百里流年猛地抬眸,精深的眸子亦平静的可怕。 不似父子,倒更似路人。 道:“想好了?” 出了这道门,可没有反悔的余地。 “当然,我好歹也是个爷们儿。爷们儿说的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哪能放屁似的,嘣个响就没了。” “讲话斯文些。” “嫌弃啊?找你其他儿子女儿说给你听,我是说不出的。 我就这样,你嫌弃也没办法。” 这耸耸肩,破皮无赖的架式就出来了。 百里流年知子莫若父,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知他这回是下了大决心,也是真的长大。 故口角的便宜,便由得他。 起身双手搭在儿子的肩头用力的拍了拍,最后背过身只有一句。 听着还是硬、邦邦,冷冰冰。 道:“走吧。” 百里乐人摸着鼻尖笑了笑,然后跳将越过门槛,三步两步步下台阶,接着吹起小、黄、调潇洒的走了。 直待他走远,百里流年攥着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不住的安慰自己,没错,他如果活着回来,百里家将来必定要此子来挑起,倘若回不来,那也无事。 别院还养着三子四女,纵不如他,好好栽培堪堪多少也能造就。 只是,只是…… 哎,想了许久,终是一声长叹。 负手踱回书案,决定不想这些。恰在这时,舍里沙来见。 “见过家主。” “事情都打探的如何?”他心里装着许多事,除了这件,还装着三件四件五六件,以及许久前的一件。 比如,他曾要求面见虫子。 那回,两人顺利接头,达成合作。 之后,虫子便让他回来等候,伺机而动。 只是他等了,对方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反而对长生门的大典格外在意,这让他不得不跟着在意。 舍里沙作了礼,退至一旁。 道:“不出家主所料,虫子在阴山湖吃了亏,沉寂了一段日子便伙同红寡妇同往长生门。” “常帶子不在?” “未见其人。” “这就有意思了。”素鹤要找不灭之烬,三邪有二邪去了宗门,只留一邪看守。 看来,对方不是不去而是有更想要的东西。 道:“传令下去,不灭之烬尽力夺取。” “这……万一?” “没有万一,百里素鹤与常帶子谁赢你们助谁,只有一条。” “什么?” “不能让菰晚风的人得手,他二人谁得到对我们都没有坏处。若遇菰家的阻拦,你们就趁势打杀。 一个,也不许给我留。” 舍里沙心底一悸,忙低头避开其目光。 道:“是。” 又想起虫子红寡妇俱在长生门,届时各派受邀必然会前往赴约,到那时这场大典恐怕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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