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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这温吞的冷遇中独自忍了十年。每到最难捱的时候,他都想干脆将大权夺回,好将这人囚禁在身边,心里眼里都只能是自己。 可他又唯独待那人心软。看他手握大权如同一只昂首挺胸的小雄鸡时,便又下不去那个手,只得自己独自在黑暗之中捱着。 如今终于回来了,景牧将其他欲念全都压在心里按兵不动,静候时机。此时可以消遣的,便是触怒疏长喻,让他斥责自己。 就像是个怀揣了块白玉、不敢示人的匹夫,捂得紧紧的,唯有在众人皆不注意时,隔着衣衫轻轻磕磕那冷硬的触感,才心中踏实。 可景牧一直等到过了午膳时间,疏长喻都没来。 就在这时,乾宁帝宫里来了人,带了不少金玉珊瑚、书画古玩。 “二殿下,前些日子天竺使者来咱大启进贡,皇上挑了些珍奇的,拿来给二殿下赏玩。”那内侍是乾宁帝身边颇为得宠的宫人,温声细语地说道。 景牧心中明了,这是乾宁帝对他真起了疑心,坐不住了来试探的。 景牧面上不动声色,起身揭开每个宫人手里托盘上的丝绸,大略看了一遍。 “父皇赏的,自然都是好东西。”景牧说道。接着,他停在那个手捧珊瑚积液的宫女面前,垂眼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菡萏。” 景牧闻言点了点头,对那内侍道:“还请公公替本皇子多谢父皇——既然东西送来了,这个名叫菡萏的宫女便一起留下吧。”说到这儿,景牧微微一笑。 “此女颇合本皇子眼缘。” 作者有话要说: 疏长喻: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景牧:少傅你听我解释! 疏长喻:不听,快滚。 第14章 这一日,疏长喻心中含着股气恼回到府中,便见自己书桌上搁了两个纸鸢。 这纸鸢是最平常的燕子样式,翅膀一侧整齐地码着两匝风筝线。 疏长喻一看便知这是他母亲送来的。 他母亲每年春日必会自己做纸鸢,给家里每人一个。后来长姊随父镇守雁门关,兄长又被派去了玉门关,家里便只剩下顾兰容和他每年收母亲的纸鸢。 “怎的送了两个来?”疏长喻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个问道。 “回少爷,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老夫人今年闲来无事,便多糊了一个。老夫人说,您既然带了个学生,不如拿一个进去给您那学生玩。”空青连忙答道。 疏长喻闻言,冷哼了一声:“我看不必了。”说着,便将那风筝重新放回桌上,扭头进了书房。 空青头遭见自家这个脾气好得出奇的少爷发火,吓得一怔,连忙去找丫鬟给少爷煲安神汤。 疏长喻回到书房里,背着手在书房里匆匆地踱了几圈步,又从书柜里抽出一本看了一半的杂记来读。 可这书上的文字入了他的眼却入不了他的心,他那眉头也是皱得愈来愈紧。 片刻后,疏长喻干脆将那书一把摔回桌上。 这竖子,如今不仅蠢钝,还学会不听话了! 疏长喻心里生着气,便就跟自己怄着。片刻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小子虽说没听自己的话,但也是给他自己找麻烦,并没有引得皇帝就此怀疑疏长喻,反而隐有同疏长喻推心置腹的架势。如此说来,这景牧虽说蠢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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