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节 李广利来访(1) (第2/3页)
将士。 无论是汉人,还是乌恒人、月氏人、辉渠人,甚至是匈奴人。 全部一视同仁,功必赏,过必罚! 在他麾下,有七个匈奴人、五个月氏人、三个乌恒人和两个辉渠人,被拜为列侯。 他就像太阳,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与热,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追随在他的战旗下。 当年的自己,就是被他吸引,被他俘虏,从而心甘情愿,为他冲锋陷阵。 就像现在的这些年轻的子侄孙儿们,围在那山谷之外,充满了期盼和向往,满是崇拜与敬仰。 只是…… 只是…… 老人们低下头,默默的唱起了曾经在军旅生涯之中学会的一首战歌:“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低沉的歌声,回荡在穹庐之中。 不懂事的孩子们,只是觉得新奇,也跟着祖父们催声唱起来:“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孩子们不懂战争,没有见识过那些残酷的战场,也感受不到歌词之中的意境,甚至浑然不觉,自己的祖父们已是热泪盈眶,泪湿双襟,他们只是单纯的跟着吟唱:“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稚嫩的歌声随着吟唱,传到了远方。 老人们的声音却已经哽咽了起来,再也唱不出声了。 当年追随骠骑战旗,出征匈奴,横扫草原,席卷大漠的辉渠骑兵们,在最后能如他们这样可以活着卸甲,享受汉室供养和优待的老兵,只余三百余。 而当年,从四面八方,各个部族之中,蜂拥而至,争先恐后投效骠骑的辉渠牧民却足足有五千之多! 皋兰山上,尸骸累累,瀚海之中,无数同袍手足,埋骨黄沙。 有汉人,有月氏人,有乌恒人,也有辉渠人。 望着远方的那些如同自己等人当年一样崇拜、期待和兴奋的子侄孙儿们。 老人们知道:太阳很温暖,但靠的太近,是会被烧成灰烬的。 他们,这些自己的儿孙们,未来能有几个活着回来? 而现在这些在自己身边嬉戏玩耍的稚童们,又将有多少,骑乘上战马,追随那位贵人,远赴异域,再不归来? 老人们不清楚,也不敢去揣测。 但…… 老人们忽然笑了。 他们抚摸着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疤与箭创,感受着其上隐隐传来的痛楚。 让他们回忆起那往昔的一场场战斗,一次次勇敢而无畏的冲锋。 那金戈铁马的沙场上,似乎还在回响着同袍的呐喊声:“为骠骑将军而战,吾等死而无憾!” 是啊,战士最幸福的事情,难道不就是为了一个值得去死的人而战?难道不就是为了一个可以去死战的信念而牺牲吗? 当初,大司马骠骑将军,就是一个这样值得每一个人,无论他是汉人还是胡人,无论他是金发碧眼还是黑发黑眼,都可以赌上性命和所有,誓死为之奋战的英雄。 这位英雄,也灌输了一个所有人都愿意去死战的信念给他们。 他告诉汉人和乌恒人、小月氏人:诸君,吾等为了复仇而战!匈奴人曾经施加给我们的罪孽,一定要讨还! 血债只能血来还! 匈奴不灭,死战不休!矢志于此,至死方休! 他告诉辉渠人、休屠人和浑邪人:匈奴稽粥氏率兽食人,欺压、盘剥尔等,公等可愿随我一同讨灭之?将汉天子的仁德遍洒寰宇! 虽然没有几个人能懂这些,但,至少,他们有了信念了。 有了为之奋斗和奋战的东西了。 哪怕身被数十创,纵然深陷重围之中。 也没有人后悔,更没有人退缩。 这一生,他们无悔! 只是…… 那位张侍中,那位与当年的骠骑将军一般年轻的汉家贵人,能否让人值得死战?又能否拿出一个可以让人为之死战不休的理念? 老人们不知道,也无法预测将来。 但他们明白。 雏鹰大了,总会要去翱翔苍天。 “愿兵主庇佑和祝福你……”他们在心里祈祷着:“愿君常胜不败,所向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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