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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回答,“记得叫我。” 女人给儿子掖了掖被单,带上门回到了厨房。大概是被戚渊的好心情感染,女人切着菜时还轻轻地哼着歌,心里惦记着儿子低烧,还特意洗了一点米,煮了一小锅粥。 女人快活地忙碌着,听见外边门开的咿呀声,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女人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洗净手在围裙上擦干,迎上去接过男人手里修鞋的工具放到屋角。 男人一身酒气,目光沉沉地盯着妻子弯腰,他突然开口问:“今天有去老马那吗?” “没有啊,今天在家打扫了一下……”女人放好东西后起身,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回了头,对上丈夫那张熟悉的、黑沉沉的脸,女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肩膀抖了抖,剩下的话就变得细弱起来,“打扫了卫生,擦了桌子洗了衣服。” 这幅样子落到男人眼里,就变得像是女人心虚。他眼神由此越发阴沉起来。 女人稍稍蜷了肩——她太熟悉男人这种眼神了,他想打人了。 “怀了孕,不方便找他。”女人试图强调自己已经“怀孕”,用来提醒男人。 老马是负责安排一些手工活的小头头,串个珠子、缝个套或者绣个样,计件算钱。附近的家庭妇女都爱跟他领些活拿回家做,算是赚个外快。女人平时也拿,活做得又快又好。但怀孕后老马照顾她,给的活不多,但计价又高,女人受着恩惠不好意思,便没再去。 可在男人耳朵里,“怀了孕,不方便找他”这句话却分外刺耳。他立刻把这句话曲解成他听来的那些流言:她老婆跟老马好上了!以前天天找他!两个人有说有笑干了些羞死人的勾当!他老戚带了顶顶绿的帽子,还跟个傻子一样把怀了孕的老婆当宝贝!这孩子他妈不是他的种!那是老马的! 他几年前就不行了,他老婆可能怀孕吗?!骗子!都是骗子!贱女人!杂种!杀千刀的杂种!他屁个信她! “不方便?怎么不方便?怕伤了你肚子里的杂种吗?” 男人狞笑,扯了皮带松了裤头,然后一把扯过女人的头发往后拉,在女人尖叫声中,他洪亮的嗓门格外残忍:“千人骑万人干的狗娘们,敢骗老子?嗯?” “没有!我没有!”女人的声音尖利得像刀。 “孩子怎么来的?不就是被野男人干来的?” 男人暴虐地扯着女人的衣服,女人徒劳地挣扎着,一边护着肚子一边拼命地叫喊:“不是!是你的!真的是你的!我没骗你!别打了!孩子!” 男人酒劲上头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手痒,不撒气不痛快。 他暴打她、侮辱她,女人感觉到肚子坠坠地、尖锐地痛,求生欲让她在密不通风的暴打中呼喊着儿子的名字,那是她现在唯一能叫来的救星。 可是薄薄的一门之隔,低烧中的戚渊在死一般的静寂中陷入了梦魇。 梦里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一直朝他伸手,她流着血泪,声音哀戚又尖利,仿若杜鹃啼血。长长的血迹从她身下蜿蜒,她拖着残破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他就在那沉默地看着,像是一桩枯槁的木头。 迷雾从空旷的远处大片地浮起,风呜咽着吹过,带着雾气渐渐吞噬过来,在快要模糊掉那个女人身体的时候,戚渊突然听见女人尖叫:救我!救命! 他愣了一下,想往前。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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