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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后李和的学校补贴也寄回家里,可毕竟杯水车薪,也就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拿了工资才帮衬到家里,高中的时候一心的想脱离农村,进入大城市,做城里人,对家里不管不问。 对于这个家的愧疚,也是真正在三十岁以后才有体悟,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懂事吧。 想想他以前,确实没心没肝的,只管上学,基本不操心家里。 前世的他没钱上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挣钱,只会指望家里到处借。 有一段时间还一直抱怨他的亲戚不帮衬。 后来他想明白了,人家不借有人家的道理。 他家里没有顶门立户的,借了钱谁来还呢? 他们兄弟姐妹年龄小,亲爹是个不靠谱的,是横竖不问事,舅舅姨妈也好,叔伯姑姑也好,借给这边钱都是不指望他家里能还得上的。 这时候的农村哪家不是三四个孩子,哪家又比哪家的日子好过,人家借你一次两次可以,不能一直借下去啊。 常年吃的都是地瓜干(红薯干)、苞米,大米就是比较奢侈的粮食,小麦吃得很少。只是逢年过节才有白面吃,吃顿饺子就是最大的美食了。 就是这样的日子,人家也没少帮衬他。 李和现在是彻底是看明白了,两辈子了,能不明白吗,有恩就报恩吧。 当然有仇也要报仇了。 ”钱回家给大姐收着,不要给妈,就她那性子,咱爹一回来,保准留不住。“李和低头看了一眼李隆那开口笑的解放鞋,已经不成样子了,“路过镇上割点肉,再给你买双鞋。” “哎,那我回去帮大姐藏,保准都找不着。”李隆也是个鬼精的,他自己亲爹还能不了解,说不怨也是假的,方圆十几里地,哪家有像他家这样把日子过成这个鬼样子的,“哥,钱咱存着,不买鞋,天热不穿鞋都行。” 一路没歇,乡镇到县城主道都是简单的石子马路,很颠簸。要是骑着自行车,屁股要是能说话,倒也会叫上几句,“哎呀哟,我的妈,都要开花了”。 要是刚好想如厕的话,保证黄泥巴都要给颠出来。 李和记得九十年代才修成了水泥路。 直接到了镇子上,门脸最大的就是供销社了,集市也散的快差不多了。 他吩咐李隆去割肉,他自己就在摊子上买2毛钱的麻花糖,家里不是还有个小的嘛。 会炸麻花的人多数是老人,他们挑着担子在各个乡村游走,乡里称作麻花担子。 虽然也是挑担子的营生,但跟卖香烟洋火桂花糖的货郎不同,货郎边走边要吆喝,有时还在手里摇动一把小铃鼓,以吸引村大家的注意,麻花担子,李和却从未听见他们吆喝过。 买完麻花,在供销社把手里的粮票换成了白面,九斤富强粉也才一块八毛钱,两毛钱一斤不到,咬咬牙,直接付了钱,这些天吃苞米,嗓子吃的疼,关键没营养不说,还不抗饿,家里算工分的也就三个人,分的小米只够熬稀饭。 不过也不得不说,这个时候钱值钱,购买力强悍,在城里做工人一个月拿个二十几块工资,比后世的公务员还吃香。 李和对着前面不远处坐牛车的人家羡慕不已,牛车虽慢,也是辆车啊,总比他的两条腿强。 哎,他感叹着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 手里拎着米袋子,这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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