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
商响裹紧了衣服,偷偷窥视着肖吟仰望着天穹的眼睛。
这灰蒙蒙的天,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老鼠想不通。
不过想不通也得吃饭,他不能让道长饿肚子。
年久失修的道观到处都漏着雨,厨房里早就积了一滩水。
商响拎来木桶,对准了滴水的地方。雨滴落在桶里,发出“啪嗒”的声响。
麻利的生火、煮粥、擀面、切咸菜。恍然之间,商响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个凡人。
裹着道袍的和尚钻进灶房,看着忙忙碌碌的老鼠精笑,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响,我饿了。”
添着柴火的商响抬起眼皮,对着高大和尚翻了个白眼:“那就饿着。”
和尚很有些委屈,蹲下身来求到:“我帮你干活,你给我口东西吃吧。”
商响摇头拒绝:“你不能比道长先吃。”
和尚吐了一口气,指着商响的鼻子,直骂他偏心。
可商响这哪里是偏心,他的心早就丢在了不解风情的穷道士身上。
许是因为下雨,茶馆里的茶客很寥落。卖不出东西的商响,坐在房檐下嗑着瓜子儿,美艳的老板娘田梳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磕。
“昨天我和道长睡了。”商吐了一个臭子儿,端起茶碗漱了漱口。
田梳哼了一声,显然不信这只怂耗子的话。
“真的。”商响一心一意想要炫耀,滔滔不绝的讲,“一张床一个被窝。”
田梳心不在焉的嗑着瓜子儿,随口讲着荤话:“那道士怎么样,你爽不爽?”
商响眯起眼睛回忆着肖吟身上的热气,觉得心口烫,耳朵也烫:“我们没干那事儿。”
田梳顿觉无趣,不过也不出所料。她是尝过情欲欢愉的人,耳提面命的教导道:“没干算哪门子睡过,商响你怕是只傻耗子。”
商响无辜的眨眨眼,没反驳。
有相熟的茶客撑着把油伞走过来,看着排排坐的两人打趣道:“老板娘这是看上小货郎了?”
田梳挑起凤眼,风情万种的笑道:“今儿晚上就把他给办了。”
那人也笑,收起油伞,提着长衫下摆踏进茶馆,朗声道:“云雾一壶。”
外面的雨还在沥沥的下,田梳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对商响说着荤话,招呼茶客的事,全都落到了田镯身上。
田镯是个老实人,几百年间一直被田梳欺负着。
“你呀,就是欺负小镯子脾气好。”商响回头看着田镯忙前忙后,打抱不平道。
田梳看着前方,目光执着在雨幕里,轻声到:“我不欺负他,他就要被别人欺负。我这个弟弟和你一样,都是傻的。”
商响想说,我才不傻呢。
可话未出口,便瞧见雨幕中透出一身熟悉的灰袍。
雨滴砸在褐黄色的伞面上,水柱沿着伞骨淌下来,模糊了伞下的脸。
可是,商响根本不用看清,他知道那就是肖吟。
既慌乱又欣喜的站起来,害得在条凳另一端坐着的田梳摔了个仰面朝天。
“商响,你是不是讨打!”美貌惊人的梳子精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指着商响,毫不客气的叫骂,“敢这么整我,看老娘今天不扒光你的耗子毛。”
然而,老鼠精只是呆呆望着越来越近的油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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