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东坡挚爱 (第4/6页)
,王闰之给梦心之念了一首苏东坡写给她的词——《蝶恋花·送春》: 【雨后春容清更丽。只有离人,幽恨终难洗。北固山前三面水。碧琼梳拥青螺髻。】 【一纸乡书来万里。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白首送春拚一醉。东风吹破千行泪。】 这首《蝶恋花》梦心之在收集苏轼资料的时候看到过。 在她原有的概念里面,这首词,与其说这是写给王闰之的,不如说是在写苏轼自己的思乡之情。 因为梦境里面是闺蜜的关系,梦心之没什么顾忌,直接打趣:“这首词都没有提到闰之姐姐的名字,哪里看得出来是写给姐姐的?” “妹妹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王闰之反驳道,“那首所谓的千古悼词也没有提到堂姐的名字吧?” “所以,《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写的不是王弗?”梦心之根本不相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坡和堂姐,肯定是有过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年岁。”王闰之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但他写下那首《江城子》,与其说是怀念堂姐,不如说是怀念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与其说……不如说是。”梦心之哈哈大笑,“我怀疑闰之姐姐在盗用我的句式。” “我在你的梦境里用什么句式,还不都是你说了算?”王闰之斜睨了梦心之一眼。 梦心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也是哈。” “堂姐陪东坡走过的,是他人生最肆意的那十一年。他怎么可能不怀念?”王闰之言归正传。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站队自己的闺蜜,学了这么对年文物和博物馆的梦心之并没有这么容易被说服:“是这样吗?” 王闰之笑着回应:“知道妹妹还是不信。如果你认为死后几年还写悼词代表一生挚爱,东坡写给我的其实更真挚,并且还不是想想而已,而是付诸了行动的,你不能因为那首《江城子》在后世流传最广,就认为那是一生挚爱。” “付诸行动?”梦心之问,“什么行动?” “妹妹知道我的封号是同安郡君吧?”王闰之向梦心之确认。 “嗯。知道的。”梦心之点头回应。 “那就行了,都不用等十年,我死后第三年,东坡给我写了一首《蝶恋花·同安生日放鱼,取金光明经救鱼事》,在我生辰的那一天,买鱼放生,为我祈福。” 王闰之借着这首词的名字,顺势回应梦心之最开始的“挑衅”:“这总有提到我了吧?” 梦心之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看过这首词。 但就是能在梦里,清楚地背诵里面的每一句: 【泛泛东风初破五。江柳微黄,万万千千缕。佳气郁葱来绣户。当年江上生奇女。】 【一盏寿觞谁与举。三个明珠,膝上王文度,放尽穷鳞看圉圉。天公为下曼陀雨。】 确实如王闰之所说,这首词不仅情真意切,还有有付诸具体的行动,【放尽穷鳞】——把买来的鱼全都放了。 短短的一首词从王闰之的出生开始写,写完了她的一生。 不是单纯地记录一下梦境,就草草了事。 王闰之:“心之妹妹,知道为什么【当年江上生奇女】吗?” 梦心之:“啊?不知道诶。” 王闰之:“因为我出生在罕见的闰正月,我的名字里的闰字,就是这么来的。” 又是一个梦心之在生活里面没有关注过的知识点。 梦心之睡醒之后,还特地去查了一下,闰正月到底有多罕见。 历史上距离现在最近的闰正月,是1640年,再往后的下一个,是2262年。 不得不说,梦心之有些被梦境里的闰之姐姐给说服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在现在流行更广,并不代表当时的思念更强。 可是,既然苏东坡对正室和继室的感情都是经年怀念的。 那到底谁才是挚爱这个问题,还是不太好就这么下定论。 有思及此,梦心之换了一个角度:“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问了会不会让闰之姐姐不高兴。” 梦里的王闰之,和历史里面留下的只言片语实的那个王闰之的差别,实在是有些大。 大到梦心之觉得自己可以“没大没小”畅所欲言。 “你可以问问,回头我再告诉你,我会不会不高兴。”王闰之的回应竟然有些俏皮。 梦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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