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盛星水润的眼睛轻眨,歪过了头。
盛星是新剪的头,他额前的黑发不薄不厚,将五官衬得更明朗,他问着,“你能跟我说说吗?”
江菱月松开了握着的围巾,他又踱回床边来,挨着盛星坐下了。
“不如意的就是……”江菱月转过了脸,他似乎盯着盛星的下巴在瞧,几秒钟,忽然将鼻尖凑近了,继续说,“不如意的是你没来,我天天见不着你。”
盛星的心,在这一瞬间像要撞出胸膛,他忽然地屏息了,接受江菱月膜拜般一个轻吻;脖子上一小片湿漉漉,在空气里泛凉。
“原来真的想我啊。”盛星说着,本以为自己正显露着辛酸又委屈的表情,但事实上还是不能自控地笑了。
江菱月着急地凑来了,他拽着盛星西服的领带,预备把它解开,天色灰下去,瞬间没了太阳,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处,昏暗的世界像是带着酒味的熔炉,是满身心热烈滚烫的美。他闭眼,忽然吮住了盛星的下颌,然后,呼吸再往耳根上爬,说着:“荍荍。”
江菱月此时过得不算辉煌,他在不止一人的算计中周旋着,某些时候悲痛到抬不起头;他仅仅是为了生计,却在心态平淡时候被扯进一场又一场风波里,并且,手握着姐姐和姑姑贫贱的命。
他是别人的下属,是别人的棋子,是微茫又夺目的存在,但在盛星这里,他是最真实的参与者,他参与的并非事业或者大局,而是一个人最纯粹的生命。
他们不知怎的就滚在了大床中央,窗外风仍旧刮着,天由昏暗到漆黑,西服压在一起的感觉,并不舒服好受。
“念微……”盛星只在吮吻的空隙里迷迷糊糊吐出两个字,他那样热爱江菱月这个凭空得来的名字,他也热爱一年前冬天里的他。
最热爱此时此刻的他。
盛星住下了,他们头一次要这样隆重地谈心,江菱月裹着厚的毯子,盛星在被窝里坐,两人满身沐浴过后有温度的香气,然后,就趴在一起了,毯子压到被子上来,肩膀挨着,窸窸窣窣地说话。
盛星眨眨眼,试探着问:“鸯帮里是不是又出乱子了?”
“不清楚,我都在这儿了,上哪儿知道这些。”江菱月伸手拿了柜子上一本书,乱翻翻,低着脸回答。
“你说说,谁都有可能是假的顺从,那陈盘糯会不会也是?”
“有可能是啊……”江菱月话说一半,胸腔里忽然隐约地疼。
他记挂着姑姑和姐姐。
风里头树枝在摇摆作响,寂静时才显得突兀,睡的时候,他们无商议和争辩,就像百姓中新婚的小夫妻一样,盛星躺在江菱月怀中,被他有些用劲地抱着,从身后。
可盛星睡不着,他着实有些兴奋,又有些忧心,刚才,在这座陌生的洋房里头,他与江菱月赤0裸或是喘息,然后缠0绵、滚作一团;亲吻的时候,甚至要像糖水一样腻歪温热,舔得睫毛濡湿。
第二天,盛星在上午离开,当江菱月再笑着去迎接重要的客人,已经是午后了。惠立春的妈长得年轻又丰满,她一进门,指着江菱月的鼻子开骂,说:“老柯家棺材板儿让人给撬了,愿意给我闺女提鞋的都是公子哥儿,人家留洋的、上学的,柯钊你一个军阀嘚瑟什么,嫌杀人太少是不是……”
江菱月沉默着向后退,他明白这女人是为惠立春小产的事儿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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