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来,是暖的,可江菱月的脸颊瞬间冰凉下去,他皱了皱鼻子,喉咙像是被什么灼烧,急得有话讲不出来。
“可是你女儿就是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女人嗓子原本亮,她丢下这样一句,接下去是微小的脚步声,安静下去了,没人说话了。
茶水还微烫,江菱月屏住气,一口闷下去了,他一时间忘了烫水不宜饮的知识,有些呛着了,一边咳嗽,一边丢下杯子,急匆匆要地下楼。
可得先换件儿衣服,于是又从箱子里拿衬衫,并且洗把手……等什么都收拾好了,江菱月忽然地静默,他站在卧室的柜子边儿上,极其沮丧。
邻居家闺女又回学堂了,走之前在院儿里说:“渐宽快回去吧,姐姐晚上再回来跟你玩儿,别惹妈妈生气。”
无迹可寻的憎恨,在瞬间冲昏江菱月头脑,他开了窗儿,盯着那姑娘的背影瞧。
似乎,当一个敌人或是凶徒,
知道江菱月晚上来,秦妈一大早就在那儿宰鱼,这时候,太阳已经朝最西边儿偏去,天多云,于是眼前头不算明亮,盛星从房里出来了,抻着腰,说:“怎么不叫我啊,起得晚了。”
午觉的睡意未散,盛星睁开潮湿微肿的眼睛,他要朝正屋走。
秦妈站在院儿里择菜,说:“您躺着呗,今儿没什么事儿,鱼啊、羊头肉、牛肝、酱肘子……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吃行了。”
“轮子,”盛星打着哈欠,说,“我要换衣裳,你去外边儿买包儿贵的香烟,记着,要贵的,便宜的甭拿给我。”
“知道,您放心吧。”轮子连忙应答着,说话的功夫,跑远了。
盛星觉得,天上染了那样一点儿金边的云,像是玉石,他心情好,便瞧什么都是好的;江菱月,拎着一盒子点心来了。
从轻柔的风里来了。
“是扬州人在城北开的新铺子,我顺路就买了,赤豆方糕,外边儿是桂花。”
盛星拉他进来,接过了盒子,那是淡黄色的纸盒,上头印着蓝黑相间的章儿,他小心地问:“好吃么?”
“特好吃,我尝过了。”
“让他们也尝尝吧。”盛星眉眼带笑,低下头把盒子上的麻绳子扣儿解开。
里头是粉红色的米糕,一股米和豆的味儿冲进鼻子里,闻着就挺香,盛星咬了一口,又软又劲道……
“像是在吃云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于是瞎说。
江菱月视线往下移,思索着,又再次抬眼看盛星,深情又倔强地,说:“想吃了就跟我说,我有房子了,门外头街上就能买着。”
“买房子了……”盛星重复他的话。
“我得安家啊……其实原本没有安家的打算,也不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可现在,觉得有个家在这边儿,还挺好的。”
江菱月坐下来了,他瞧着盛星因为咀嚼方糕而鼓起的腮。
“你是不是责怪我?”盛星忽然,撇着嘴角,含混不清地询问。
江菱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要说忘记,那完全是撒谎,那天心酸着闹不清状况,被赶出门。
心里头是非常不痛快。
可他哪能记恨到现在?甚至,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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