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地问。
“她?不喜欢,”杨剪的表情就像听到了什么猎奇新闻,“喜欢我一同学,有一次骑摩托出了事故,她正打电话给高杰,正好我那同学碰上,当时还不认识,就骑车给她送上了往医院去的地铁,然后她就开始死心塌地了,很神奇吧。但也没什么,高杰对我姐不赖,她自己心甘情愿就行了。”
说着,两人也走到了桥底的平地。
李白确实觉得神奇,或者说,是疑惑。对一个人死心塌地,还能心甘情愿地跟另一个人睡觉吗?也许杨剪对死心塌地的理解十分独特。但这似乎也是无奈,杨遇秋对那个高杰,的确温柔依赖,没有抵触。他要是问杨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也太残忍了。
于是他问了另一件比较关心的问题:“姓高的对你好吗?”
杨剪抬起右手,捋下袖子,露出一截手腕。李白匆匆扶住车子,他知道这只手,腕子转起来似乎有些困难,拇指也无法弯曲,杨剪此时的示范动作也正在证实他的观察。
“我以前不是左撇子。”杨剪说。
“是他给你弄的。”李白觉得自己的手也很疼,快要傻掉了。
“是我回家撞见,以为他欺负我姐,当时还是个没脑子的初中生,就上去揍他,”杨剪又把袖子拉了回去,羊绒衫,卫衣,羽绒服,一层接着一层,“谁知道他们早就开始了。”
李白低下脑袋,鼻腔和胸口都闷闷的,他难过极了。所以说初中的杨剪打不过,还落下了旧伤……还有别处吗?一个不老实的弟弟,撞破好事,还要揍人,有很多钱和很多小弟的高杰会只教训他一次吗?
所以说,杨剪离开了那个村子,却还是没能真正地逃开什么,是不是小孩生来就是要挨打的?会不会全世界都是这样,其他人在长大之前,也是在家里被打个半死,只是不和别人喊疼,那些拉着小孩在街上走的父母也全都是谎,是假装的慈眉善目。
就比如早上楼道里那个小姑娘,也没看见她的样子,说不定她的脸正肿得老高,在出门放炮之前,还被爸妈摁在地上用扫把抽呢!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李白简直要想不明白了。
杨剪却没再多说,满不在乎地跨上车座,要他在自己身后坐好。
又不知道累似的冲了十多分钟,目的地终于到了,不是公园而是一栋粉色的门诊大楼,李白在楼前高仰起头去看,悬在楼顶的红字写着“海淀医院”。好吧,差了两个字,他想。而这医院里也没什么朋友要看望,这会儿挂号的人不算多,两人没排多久,接着杨剪就把李白带到药房跟前要他等着,自己上了楼。
大约二十分钟后,杨剪拿了张单子下来,钱已经交过了,他显然对这一切流程都很熟练,在窗口前站了站,就拎上了一大袋药品。
“我姐有哮喘,一直在这医院看,开药也很方便,”他把药和病历一同塞进背包,“最近她不怎么吃药,可能是因为吃完了吧。”
“你直接问问她不就好了。”
“我不想问。”
“那我帮你问。”
杨剪不说话,似笑非笑地,他拽上李白,出了门诊却没去骑车,而是走去住院楼。都是学生的模样,他们没有引起任何怀疑,直接上楼去了重症病区,肿瘤科,一层都是癌症病人。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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