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风的半边脸迅速出现泛红的指印,遮在左眼的发带都被掀歪一边,终于停下动作。
但他却像是没有感到什么疼痛,只是有些发怔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顿了顿迷惑道:“聂珵这里,为什么不一样?”
然后他抬头,却看到聂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手挡住自己的眼。
只听聂珵冷漠而决绝道:“当然是因为,我对一个傻子没有兴趣。”
“……”
秦匪风失神地看了看聂珵,这次总算松手了。
聂珵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也懒得去想了,就一骨碌滚下来,没理会异常安静的秦匪风,径自出了房间。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所以秦匪风也就一直没看到他小兔子似的眼。
其实,聂珵对于节操这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并没有太大的保护欲。
就像他答应做九方游的娘子,自然不是因为喜欢对方,他只是觉得,与秦匪风的性命相比,他就是给别人睡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节操什么的,有秦匪风可爱吗?
但是就在方才,他发现一个问题——一个被他以往刻意忽略的问题。
他看了那么多小黄本,整天没脸没皮招花惹草,脑子里描绘过无数场那啥那啥,甚至也幻想过两个男人要怎么那啥。
然而——
他从来没有真的生出过欲望。
他倒是按照图上的情形自己关起门来猥琐兮兮地试过几次,可惜不遂人愿,使得他一度以为是自己手法太次。
而后他又觉得定是在无心台每日面对一群仙子们憋得太久,一时有些清心寡欲。所以他一进城就借着打听八卦的由头去了谪仙楼,迫不及待找了俩看得顺眼的女子。结果不管那俩女子如何尽心尽力,他除了推销自己的香囊,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丁点想要深入交流的欲望。
包括他后来不死心地溜到东院,被中了药的秦匪风蹭得浑身仿佛也着了火,可偏偏,那里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他那时因为秦匪风一句梦呓而心中不自在,接着又遇上寒一粟搞一堆幺蛾子,所以就潜意识压下心中的猜测,还带了几丝侥幸地想,兴许是哪里搞错了。
可眼下,他突然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
他估摸着是真的……不能人事。
而他尽管早有怀疑,按理说不该反应如此强烈,但当他刚刚被秦匪风那样一番蛮横对待,与其说他是气秦匪风的不讲道理,倒不如说,他对自己的身体骤然升出一股厌弃。
他身子骨弱,不能习武,右手残疾,他都接受了,还乐得自在,可他怎么就连个正常的男人都不是了?
为什么?
因为这具身体受过重伤?
还是失忆之前发生过其他特别的事情?
或者……这、这是先天有疾?
“小道长?”
一个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来,聂珵下意识抬头,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好悬没怼进他鼻孔里。
只见一个推糖葫芦车的老头儿正弯腰看着他。
聂珵也这时才发现,他从客栈出来后一直失魂落魄地满街转悠,不知道啥时候,蹲到了一家医馆门前,盯得天都快黑了。
聂珵就捶了两下发麻的腿,晃悠着起身:“我没钱。”
那老头儿却一笑,把糖葫芦塞进聂珵的左手,状似无意地安慰道:“我看你蹲在这儿很久了,其实,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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