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佩旧站完结]毒 品by逸青 (第2/2页)
儿不高不低地钻入耳中,却宛如平地一个惊雷。意识终于完全清醒,男人惊诧地辨认出了面前的人:“……逸远?你是封逸远?” “逸远?”笑意浓得好像要透过语调满出来,“你认错了,这儿没什么逸远。我叫厉行,‘雷厉风行’的厉行,记住了吗?” 信祁却全然不管他后面的话,仿佛已认定他就是封逸远,嗓音微微地颤抖起来:“五年。你现在回来,要做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可笑吗?”厉行把袖口一抬露出块表,随意地看了眼时间,“你记我记得倒是真清楚,礼尚往来,我也‘日思夜想’着你呢——‘咱们’信大老板还安好吧?” 信祁目光贴在他身上,皱了皱眉。 “你们父子两个欠我们封家的债,欠得也够久了,利滚利怕是你们还都还不过来。今日我来讨回属于我的东西,不过分吧?”他身体一倾,双手撑住了轮椅扶手,“你说呢信总?五年前你从我父亲手里拿走了什么东西,现在该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吧?” “我……拿走了什么?”下意识地一舔嘴唇,舔去一滴挂在嘴角的矿泉水。 “少他妈给我装蒜!”厉行陡然抬高了音量,回音被仓库放大,震得人耳膜直疼。他一步迈到信祁身后,手握住轮椅把手猛地向后一撤—— 一声闷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滚出,像那个被厉行踢开的啤酒瓶,灰头土脸地滚了一地。膝盖毫无缓冲地磕在水泥地面上,本就因阴雨将至仿佛钉着根钉子的骨头缝里,此刻更像是硬被楔了个对穿。 信祁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腕上的手铐一下子承受了全身的重量,金属片宛如锋利的刀削进他薄薄的皮肤里。还不等他缓过劲来,厉行又绕回他面前,抬脚踹在他肋下。 皮鞋的尖钻进肋下的软肉,胸腔山崩地裂地一震,开天辟地似的要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还没喘上的那口气被硬生生憋在肺里,意识瞬间扭曲拉长,要从他天灵盖里脱壳而出。 下一刻又被矿泉水重新浇回,氧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喉管,带着暴雨前夕潮湿的腥鲜,在肺里猛地炸开。整个胸腔此起彼伏,不受控制地痛成一片。 厉行看着面前人痛苦地挣扎,想要蜷缩却因手铐迫使而直挺挺地跪着,原本清俊禁欲的脸上一片扭曲,睫毛被水打湿,像是将泣未泣的样子。 心里无边地升起某种报复的快感,唇角微勾,他已经把对方的轮椅拉到自己屁股后面,施然一坐,叉开长腿满意地听着铁链发出的响儿,也不管对方那孱弱的身体能不能禁得起这么一摔一踹。 信祁不知过了多久才喘匀那口气,喉咙生疼,肺叶生疼,浑身上下无一不疼。他终于有了点力气抬头,将半死不活的视线向厉行投去:“你想杀我……就直接杀。” 厉行挑着下巴瞧他,并不打算接这话茬,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轮椅扶手:“我再问你一遍,你把‘东西’藏到哪去了?” 嗓子哑的像两片砂纸在磨:“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哦。”厉行竟没再发作,好像对方的回答早在意料之中。仓库铁门又吱一响,魏成裹着狂风回来:“这天儿怎么回事?光刮风不下雨?再刮云都要刮跑了。” 他看见了苟延残喘的信祁,继而看到厉行朝他摊开的手,又挺直腰板擦着天花板快步上前,递上一条窄窄长长的钢笔盒。 里面装的东西却全然不是钢笔,厉行从中取出一支细针管,内有半个指节的透明液体,微泛着点黄茬儿。 长腿在地上交替点了两下,轮椅挨到信祁面前,厉行一倾身,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 “你还记得它吗?” 信祁的视线被迫集中在针管上,看清了以后,瞳孔顿时缩得跟那针尖般大。他浑身一紧,低喝道:“你从哪弄来的?!” “就准你有,不准我有?你这是看不起人吗信总?” 针管里的液体被推出了一点儿,摇摇欲坠地挂在针尖上。厉行眯起眼:“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东西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像是下定了决心,这话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挺好。你就护着你那畜生爹,看看到最后到底是你们谁坑谁。”厉行没由来说了这么一句,神色迅速冷下去,修长的手指扣上了对方的腰带。 信祁好像预感到了他要干什么,身体剧烈一颤,神色彻底慌乱起来:“封逸远,你停下,停下!你疯了吗!” 厉行已将他的西裤褪到腿根,倏地抬头,眼神像头挨了猎人枪子儿的狼:“五年前我也是这样问你的!你是如何回答我的?!” 他一把掐住信祁的大腿,将针头抵在他股沟处用力刺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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