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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金墉城门口,好像记起了什么,蓦地停住,转身,朝着清河招手,“乖女儿,我们一起躲起来,看谁先被你娘找到。” 清河眨了眨眼睛,逼退了泪意,哄孩子似的哄父亲,“我不玩了,我还要听嵇博士讲课,去迟了要罚抄书的。” 太上皇气得跺脚,“你以前天天和我一起玩,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白痴父亲到底是爱她的,刚刚抱怨了一句,又道:“你去跟嵇博士说,要是他敢罚你抄书,我就撤了他的官职。” 清河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白痴父亲陪清河玩到七岁,两人是最好的玩伴。 清河后知后觉,到了八岁才发现父亲和别人家的父亲不一样,从此和父亲玩不到一起了。 只有母亲羊献容一直陪着白痴父亲玩耍,什么幼稚的游戏都百玩不厌。 羊献容见清河为难,干脆自己先走进金墉城,站在廊柱后面,“陛下,快来找我。” 太上皇永远一颗童心,闻言注意力立刻转移,不再和清河理论了,跑去找妻子,一把扯住羊献容的裙子,“找到了!找到了!轮到我了。” 太上皇跑进了堡垒,羊献容没有回头看女儿最后一面,径直跟着丈夫踏进城堡,“陛下藏好了没有?我要来了。” 太上皇蓦地从门口跳出来,“哈,吓你一跳!” 涂着褐色桐油的城门轰然关闭,隔绝了清河的视线。 虽看不见父母,但是还能听到父母做游戏时的笑声,清河舍不得走。 潘美人从地上捡起太上皇扔掉的红纱帷帽,给她戴上,“公主,该回去了。” 要回宫迎接新君一家子人,以后要在人家手里讨生活。 回到皇宫,清河将母亲交代的半块银佩拿出来细看。 银佩是半个狼头,雕琢风格粗犷。 银佩看起来很“脏”,明显是冶炼银矿的时候提纯不够,含有太多的杂质,是个脏脏银。 这种银子在洛阳的钱行里兑换铜钱,至少要先打个七折。宫里最卑贱的宫婢都不会用这种脏脏银做首饰,免得贻笑大方。 为何母亲会把这种做工粗陋、上不得台面的银佩当做救命符送给我? 谁拿着另一半? 如果那人出现,我一定要跟他走吗? 我走了,以后还能见到王悦吗? 清河藏起心乱如麻的心思,在下午皇室家宴上强颜欢笑,给帝后敬酒。 家宴到了一半,一只豢养在皇宫华林园、尾巴足足有五丈长的五彩雉鸡不知为何飞到长乐宫,落在弹箜篌的乐伎头上。 乐伎吓得用衣袖驱赶雉鸡,不小心推翻了一人多高的竖箜篌。 箜篌砸在旁边吹笙和弹奏阮琴的乐伎身上,一片惊呼之声,场面霎时混乱起来。 建始帝司马伦顿时不悦,他的左眼上有一颗黑色肉瘤,小时候只是一颗黑痣,随着年龄的增长,黑痣越来越大,越来越肥,成为黑豆大小的肉瘤,每当他生气的时候,黑瘤就会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 喜庆的场面瞬间变成闹剧。 宫人连忙去捉五彩雉鸡,可是雉鸡会飞,在长乐宫盘旋了几圈,最后从大门里堂而皇之飞走了。 司马伦大怒,眼皮上的黑豆狂跳,乐伎们跪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瑟瑟发抖,等待处置。 清河捡起地上一根五彩雉鸡毛,右手端起酒杯,大声赞道:“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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