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不可言说之事,必将无言以对 (第2/2页)
置,可上位者的气场从不由物理高度决定,目光交接的霎那间,便刮得陆阳不禁一抖。 “我记得今天请陆先生来是为了看调教师大会的,陆先生怎么开始审问起我的奴隶了?”白止卿的声音变得阴沉莫测起来。 陆阳咬了咬牙关,神色凝重。 从白止卿进入这扇门开始,每一回合的交锋他都落了下风,白止卿对于谈判节奏的掌握远在他之上。这样的结果是在他预料之内的,可即便知道自己和白止卿的谈判没有半分胜算,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白先生,陆某并非有意冒犯,娇的事暂且不提。想必白先生也不能留一个叛主的家奴在身边吧?” “叛主?陆先生作为家主,不会御下,反而把责任推到一条狗的身上?” 白止卿此时没有再留半分情面,嗤笑一声,挑衅裹挟着蔑视的口吻顷刻间就再次凌驾于陆阳之上。 “白先生,桉的事情,涉及我陆家的秘辛。恕陆某不便相告。”陆阳不得不再让一步,他沉吟许久才艰难道,“是陆某技不如人,既然桉已经是白先生的人,那陆某冒然索要也是失了礼数。” 陆阳深吸了一口气,放低了自己的姿态,缓缓道,“之前承诺的条件不变,陆某只求白先生可以将桉借给我几天,查清当年之事便将他送回。” “哦?陆先生想怎么查?用你们陆家的那一套来查我的人就不算失礼了吗?”白止卿依然不让,眼中尽是轻蔑和菲薄。 “是陆某御下不严。陆某自己的过错不会让白先生的人担。”陆阳无力的坐了回去,望风披靡,再衰三竭,他松开了握得青白的拳头,继续道,“陆某只求一个真相,以礼待之,必定完璧归赵。” 霍斯的枪口还抵着他的后脑,白止卿咄咄逼人的目光也不曾放过他。 这是陆阳最大的让步了。 沉寂了六年的秘辛在此时解开,可除了陆娇以外,桉还涉及陆家六年前的灭门惨案,他有太多的不解和困惑。 他亲眼看到桉将陆娇的身体掷下高楼,亲眼看到陆娇错位断裂的脖颈。颈椎歪曲的角度和皮肤上骇人的青紫指痕与陆家死去的四十二口人如出一辙。 即使是暗支百年难遇的天才——陆骄,也绝无可能做得这般炉火纯青。 陆家的继任典礼上,他见了暗支的所有影卫,唯独没有见过桉。而正是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少年,却可以将陆家暗支的手段用得如此纯熟,而他和这个少年朝夕相处,竟然懵然不知!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可他在期待什么呢?或者说,他到底想从桉的身上得到什么? 他从未看懂过桉,也从不敢承认自己的情感。他恨桉的欺骗和隐瞒,也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为何隔着落地窗看到白月时他心底涌动出了除了恨意之外的情绪?为何他看见白桉跪在白止卿身边叫他主人时会觉得酸麻痛心?为何得知娇娇的死亡的真相时他心里反而多了一丝释怀和怅然? 他看着在白止卿身后蜷缩懦弱,几近崩溃的桉,为什么没有丝毫快意? 叩叩叩—— “进。”霍斯收了抵在陆阳脑后的枪口。 “少主,所有调教师的考核已经完成了,这是考核的结果,请您过目。”云海涯的侍从躬身而入,将考核的文件递给霍斯,又转向白止卿的方向,“下一场公调的场地需要如何布置,还请白夜大人示下。” “走绳,绳子要带银线的。”白止卿对陆阳的要求不置一词,没有给出任何指向性的答案,他自顾自地给白桉套上了项圈,收了收紧,看向了斗兽场中心的透明展台,“就在中间的台子上吧。” 中间的台子…… 白桉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翻涌的云海和万丈之下的深渊。他脸色变得刷白,可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就被白止卿牵走了。 白止卿离开时和霍斯擦肩而过,他听见霍斯低声问道,“你还要救他多少次?” 白止卿顿了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径直走了出去,无声地握紧了手里的牵引绳。心里默默地给出了答案。 “直到他不再需要我的救赎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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