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今晚的月亮,是圆月 (第2/2页)
,在欲河中积攒的痛楚在他心里盘根错节,此刻被连着血肉一起被连根拔起,他的声音都单薄颤抖起来,“对不起桉儿,是我错了。” 这是白止卿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表达歉意。 他好像哭了。 —————— 白桉梦到了一片无边的白。 他身上还挂着从欲河出来的痕迹,跪在一个圣光的十字架面前。 “你知错吗?”飘渺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奴隶知错。”白桉努力把自己蜷缩得更小一些,他不想脏了这纯洁的白。 “陈述你犯下的罪。” “奴隶坏了规矩……奴隶,僭越……”白桉顿了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逾矩和僭越的错在欲河抵了,那亵渎神明的错呢?” “……不!没……奴隶没有犯这样的错……”白桉激动地反驳着,听见这样的审判,他慌了。 不!不会的!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爱上了白夜!他下意识地反驳着,他害怕了。这个罪名太大了,他真的不敢认。 僭越是不该奢求白夜做他的主人,那么亵渎就是不该对神明动情…… “亵渎神明,合该接受审判。”那声音不顾白桉的反驳,冷漠地继续道。 “不……没有,不是的……”白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找不到借口为自己开脱,只能这样苍白地辩解着。 逾矩、僭越、亵渎…… 还有什么罪名是他没有犯下的……? ———————— “如您所料,身子上大多都是皮外伤,肛周的伤有些严重,但上药休息两天就好了。胃里的东西取出来了,食管的黏膜有损伤,尽量吃流食。他的身体整体状况并不乐观,需要避免高强度的调教。”宋千帆推了推金框的眼镜,他的白大褂整理得整齐,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针织衫,但颈部好像有一圈不太自然的凸起。 “手上的伤呢?”白夜有些急切的追问道。 “不太理想,需要先清创看看。您应该也知道他伤口里有精液和尿液。虽然伤口创面不大,但感染得很严重。”宋千帆打开随身的医药箱摆弄起瓶瓶罐罐,低着头继续道,“需要使用增敏剂吗?还是……”他合上了医药箱,看着白夜,“让他现在醒过来?” “麻醉,镇定。” “……” 宋千帆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这样的需求显然在他意料之外。他来云海涯的日子并不长,但好像对这里的工作环境没有半分不适,没用多长时间就成为了这里的主治医师。他没有再表示什么,将白夜所说的药剂注射进白桉的静脉,仔细地清理起他的伤口。 “如果不再受到二次伤害的话,应该可以正常生活,只是不能再做精细的工作了。比如给调教师表演自慰之类的。”宋千帆淡淡的回复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写字……打字可以吗?”白夜的声音有些虚。 “抱歉,我尽力了,但手部的神经网很复杂……”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夜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他撑在床头,目光落在白桉身上,无法化解的愧疚、悔意、思虑此刻一起在他眸子里涌动。他抚摸着白桉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 他也害怕了,欲河发生的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两年前那场名为救赎的邂逅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他无法确定白桉顾恋的是他,还是他给的救赎。 两年后的一封来自陆阳的信成了凌迟他爱意的刃,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骄之子,在陆阳两个字上,认了输。 白止卿他强压下心头的酸涩,不住地想着,算了吧,算了。不论你是否只是沉沦于我的救赎,不论陆阳曾经在你心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都不重要了。 桉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熄了灯,斜坐在白桉的身侧,靠在床头,看着月光从小窗倾泻下来笼罩着白桉,他睡了过去。 他没有注意到,今晚的月亮,是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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