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烽火照眼,家书万金 (第2/2页)
切。待斩叛贼头颅,再觐见父亲和将要出生的弟弟,向父亲道贺。儿字。” 湘环小心地开口:“爷,那来人方才问,有没有回信儿?” 王爷披了衣裳,吃力地下了床:“……取笔墨来。” 七皇子沉默不语,将备好的笔纸铺上桌子,又给父亲磨了墨。王爷满头细汗,蘸了新墨,秉笔疾书: “……数月没个音讯,现在才知道报平安,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你这小小卒子,难道你的事皇上会派人特地照料,再一一告诉我不成?你的弟弟已经生了,是个女孩儿,我这里好吃好喝,许多人伺候,能有什么事?近日京中多雨,写了信封密些,免得淋得不成样子。你应了我将你整条命一根头发丝也不少地带回来,别忘了。” 他那字浑圆俊秀,华美中不失威仪,又不过分纤丽,张弛有度,落落洒脱,原是宫里一等一好的。如今急着成书,不假思索,浮云掠影,更显功力。 七皇子记得,有一回世子偷了父亲的废字出去,故意不提来处,张在酒楼大肆忽悠,京城里凡是有些名声的书法家都被引来,一见不虚,啧啧称奇。后来办事路过的礼部赵侍郎有见识,对字惊道:“这岂不是王爷亲笔?”从此王爷旁的名声又在京中传开。 王爷写完了信送出去,将笔一搁,就唤人备轿。 湘环急道:“这大风雨天的,爷身子没好,不能着风,使不得!” 王爷丝毫不顾地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没听到前线死了八千人么?皇上那儿早翻天了!” 七皇子取来斗篷和小帽,将父亲严丝合缝地裹了,陪着上了轿,狠狠叮嘱轿夫抬稳些。 幸是王爷身子歇了几日大体愈合,还经得起这样折腾,但仍是因失血憔悴,见了皇上难免自惭失仪。皇上连忙从座上下来将他扶起: “小十九,还病着怎么能出来?你也不像过去那样是个年轻人了……” “臣弟没有大碍……咳……想着三哥定要委任新的将领带兵支援前线,兹事体大,臣弟不敢不来……” 他犯了心急,当着一干大臣的面失言叫了三哥,皇上心里却受用的很。人人要么将西南当块烫手山芋,避之不及,要么上赶着塞自己的亲信嫡系过去,求得兵权军功。皇上对打仗的事又不甚通达。将领不是随便提拔的,当初换一个江延镇便令他头疼,还是世子莽撞给他解了烦恼。 皇上登极前遇边疆大事,必要听六王爷的主意,现在又怎么好? “十九到朕榻上坐着。张德福,给王爷取些垫子过来靠,再把常世英找来伺候。——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给朕再说一遍,让王爷也听听。” 王爷和七皇子一来,目光阴恻恻地望着那几个大臣,大臣们有的心生忌讳,想好的私心话知道混不过去,也不说了。后来听到有人提江延镇的儿子江少旸的名字,说他文武双全,承继乃父之风,王爷心里冷笑,道: “江将军不幸病死以后,听闻他这公子不依不饶,不让将军遗骨安宁,后来又镇日流连青楼酒家。虽说失怙悲伤乃人之常情,但此人恐怕还需历练,这般重任便免了吧。” 王爷当然晓得自己这一句轻飘飘的话下去,江少旸的仕途就跟断了一般,再续起来不知何年何月了。但江公子的确是对他爹爹的死质疑最多、誓要查清真相的,犯了王爷的忌讳。都是父子之情,王爷定要护世子到底。只要本朝带兵打仗的能人尚未死绝,这援西南的差事必定轮不到江公子。 这时上书房老臣孙铭忽然在一旁开口:“……三皇子勇武过人,甚通兵法,忠心皇上朝廷,臣提议三皇子带兵援西。……这里有殿下连夜写的一封奏疏,殿下忧心西南军情,字字恳切,鞭辟入里,请皇上过目。” 此言一出,皇上王爷七皇子都是一愣。 “……呈上来。”皇上肃着面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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