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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父母为他担心,也因为宝宝太小,经不起长途飞行的考验。 父母毕竟年纪大了,过去的几年似乎一直为他的事揪心,尊重他的决定,从没有要求过要他陪在身边。 父母在,不远游。 不要求不代表不想,从电话里,聂斐然听得出母亲对他的思念,而他记挂父亲病情,也一直有想要把宝宝带回国给家人看看的想法。 失败婚姻留下的伤口被时间和女儿缓慢修复,他终于可以以平常心回到那片土地。 - 回国手续办理得很顺利。 红眼航班,候机时他预定了本国航司的休息厅,厅内一直在滚动播放当地新闻。 听了几条时事后,安陆集团四个字猝不及防地从新闻主播口中蹦出来,好像一下把他从Z国不问世事的生活中拉回了原点。 聂斐然安静地垂下眼,看看贴着他胸口睡着的孩子,又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机场跑道,屏幕播报安陆管理层在过去一年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业务调整。 对他来说,跟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好像上辈子的事了。 宝宝一直很乖,中途醒来没有哭闹,聂斐然喂了辅食后哄了哄就又睡着,直到下飞机。 他推着行李出现,聂母精心打扮过,捧着一束花等在出口,只是在看到他怀里的孩子时怔了怔,差点没站稳,被经过的路人扶住。 聂斐然从见到母亲的第一秒就开始流眼泪。 聂母问他是谁的孩子,他也哭得没法回答。 聂母没再问,搂着他慢慢挪到休息区的长椅上,没说几句话,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你怎么不告诉妈妈啊然然,妈妈可以去照顾你的呀,"聂母一猜就准,掏出手帕替他擦眼泪,"你太让妈妈心疼了,一个人怎么生的孩子?该多辛苦多孤独……" 哭够了,两人又笑,对聂斐然来说,当下已算拨开乌云,即使过去的三年确实有苦有甜。 擦干眼泪后,聂母忍不住把孩子接过去,仔仔细细看那小鼻子小嘴,越看越喜欢。 然后先回了趟家,把姑姑请来照顾宝宝,聂斐然提出要去医院。 手术已经做完了,一切顺利,正在恢复阶段,到了以后,聂母先进去,给聂父打预防针。 "你眼睛怎么了?"聂父一眼看出异样。 聂母坦然道:"哭了。" "哭什么?我还没死——" "你说什么呢,"聂母冲了杯茶,睨病床上的人一眼,说:"然然回来了。" 聂父精神起来,坐直身体:"到家了?" "回家放了行李就跟我过来了,我让他去给你拿药,"聂母把茶杯递过去,坐下,欲言又止:"聂涵,我先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就……你今天降压药吃了吧?" 聂父被吊起好奇心,瞪眼道:"什么降压药?你说不说?" 聂母看他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认认真真地说了聂斐然跟她交待的事情原委。 聂父从震惊到平静,花了半小时才接受,其间聂斐然取了药进病房,和父亲三年没见,又是没讲几句就开始哭。 "然然,爸爸这次不骂你,爸爸心疼你,怎么这么傻。"聂父静静等他平复下来,看他伏在病床前,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他后背,絮絮道:"你看,时间过得快不快?在我和你妈面前,你永远还是小孩子。" 父母心照不宣,没有提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只是聂父知道他把宝宝带回来后,迫切地想让他把孩子抱来看看,看长得像不像外婆。 在亲人面前,聂斐然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完全释放,面对父母,总算破涕为笑,抹抹眼泪,掏出手机要翻照片。 聂母轻轻推聂父肩膀一下,说医院人杂,宝宝太小了,别来回折腾病了,让他等出院回家。 - 一周后,聂父康复出院,一家人按照惯例聚在一起吃饭,正式介绍大家庭的新成员。 聂父对着小孙女,简直心都化了,从出院回家,一点从前的长辈威严都看不到。 隔辈亲,甚至有些溺爱,跟聂母两个人换着花样做辅食,连大米都要分开煮,大人吃超市里的普通米,给宝宝吃食科所基地买的有机胚芽米糊。 做饭时聂斐然帮忙,聂母让他把鸡蛋转移到冰箱的盒子里,他打开袋子一看,左边是独立包装的无菌蛋,右边是散装蛋,于是管他大人吃的宝宝吃的,两下混合起来。 "妈,没必要,孩子不能这么带,哪儿那么金贵。" 他一边说,一边有几分无奈。 回国休假的两个月,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要开口提离开艰难。 已经分开过几年,父母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这趟带着孩子回来,父母变化很大,好像把之前无处倾泻的爱和精力都寄托在了这一处,所有的付出都是无条件的,那么纯粹,让他一直在摇摆,是否要适度让步。 而林语熙早在半年前就亲自飞到Z国找他谈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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