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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斐然觉得自己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 怀洋的项目他自认问心无愧,可不管如何清白坦荡,现实总是讽刺的。 竞争对手抓住机会污蔑诋毁尚可理解,但他无论如何想不通,一起共事的人竟会回头埋怨他迂腐,哪怕他是为那个项目付出最多的人。 陆郡忍耐到极限的一个眼神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困扰,但祸根是他自己埋下的,怪不得任何人。 工厂告别时,聂斐然知道陆郡什么意思,他不是故意回避,而是心里太清楚,那个人要给的东西他接不住。 何主管看人下菜的嘴脸固然令他气愤,可众目睽睽之下,但凡还想保全几分在公司刚成型的人际网,他就无法为了一时的痛快解气去应和陆郡直白的目光。 所以短短一天里,从同事到对手,最后连带最在乎的人,聂斐然一同得罪了。 手被热水烫到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聂斐然坐在地铁上,抬头盯着led屏间滚动的站名发呆,突然明白了那年他去G国,临行前聂母担忧的"理不一定站在有理人那边。" - 回到家,刘姨许是被叮嘱过,等在门口告诉他请了家庭医生来。 他被带到候客厅,医生察看了烫伤的部位,稍微处理消毒后给涂了层药膏。他觉得有些大费周章,但还是垂着眉眼任由对方给他包上了保持创面干燥的敷贴。 医生走后他上楼,佣人说陆郡在书房。 - 站在书房门口时,聂斐然心上萦绕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和疲惫。 他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陆郡?" 里边人没应。 "我进来了?"聂斐然慢慢推开门。 陆郡坐在书桌后,面前摊着一份文件,见聂斐然进去也不搭理,神情淡漠地转过椅子,背对他看向窗外。 聂斐然进来之前打过腹稿,但房间里气氛太压抑,莫名令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桌角放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白丝绒礼盒。 盒子里其实是一份巧克力,是前几天他们吃饭时经过商场橱窗里放的新年限定。当时聂斐然多看了两眼,觉得产品陈述写得很有新意,新推出的口味也没尝试过,于是陆郡牵着他一同进去问了店员,却被告知需要预定等两周左右。 陆郡当时要给他订,他想了想,又说算了不要了。 可有可无的东西,也不是小孩子,他转个身就忘了。 可陆郡还是背着让人从其他渠道给他买了一盒。所以下午从DL的工厂回到家时,助理已经提前把包得像艺术品一样的盒子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不知从哪段开口谈白天的事,聂斐然只能走到盒子边,围着看了看,弯下膝盖爱惜地摸了摸礼盒外边层层叠叠的流金缎带,不确定地问:"盒子里是什么呀?" 不提倒好,陆郡还在气头上,头也不回,缺乏耐心地回答:"猪饲料。" 聂斐然手缩回去,"可、可是,卡片上写了我名字……" 他还没见过陆郡这样生气。 聂斐然越来越没底,做错事一般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踱过去坐在陆郡腿上,陆郡没推他起来,但手搭在自己身上,也不抱他,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是还介意下午休息室的事。 聂斐然心中突然涌起委屈,注视着陆郡眼睛,刚要开口解释时,陆郡冷淡疏离地转开了脸。 可以生气,也可以吵架,但聂斐然受不了陆郡这样冷着他。所以一时间也不管眼泪流了满脸,抬手掰着他下巴,孤注一掷地凑上去吻他。 陆郡忍耐地扣住他手腕,低喝道:"别招我,看你那手就烦。" "烦还找医生给我上药?" "谁让我忍不住瞎操心,别人还不领情。" 聂斐然耳根红得像猫抓过,急着辩解,"不是不领情,就是烫了一下,真的没必要去医院……而且我没想让别人误会我单身,刚才回来路上同事问我解释了的。" "那你躲什么躲?" "同事领导都看着,我有选择吗?" 陆郡心里是通透的,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可以生聂斐然气,唯独这件事上是自己强人所难。他不能无理取闹,但一想起聂斐然在人群最末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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