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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跑开的背影叹气。 - 聂斐然按照流程去签到交材料,之后被领入等待室。 漫长的等待后是第一轮整体群面,所有的候选人都锋芒毕露,抢夺着最能吸引面试官注意的发言角色,自由辩论环节更是吵得翻天。 一个小时后,面试官宣布名单,一半的人与这个岗位失之交臂。之后部门群面,然后是每个公司都不同的企业文化宣讲和答疑。 一般来说,到答疑环节,上午的安排就告一段落,留下的人可以去前台领餐券或者午餐补贴,稍事休整后继续下午的面试。 可那天那家公司好像不打算给求职者们一点喘息的空间,紧接着马上开始走剩下两轮的安排。 剩下两轮同时进行,聂斐然排到的先是场一对一的面谈,谈话官是聂斐然申请职位的直接领导,一位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红发女士。 她看了聂斐然的简历后,没有表现出满意也没有表现出不喜,而是针对聂斐然做过的项目和作品集问了很多细节和专业问题。 聂斐然一一答过,大部分内容已经在之前面试的反复询问和介绍中烂熟于心。 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后,红发女士礼貌地与聂斐然道别: “谢谢您的回答,您可以离开了。请出门后通知门外下一位女士进来好吗?” 聂斐然无法从她的态度推断出自己是否在她主导的环节有胜算,所以只能先放下杂念,由工作人员引导着进入了最后一轮的会议室。 - 最后一轮是所有求职者都会头痛的压力面,聂斐然经历过,只是那天的情况要比之前有所不同。 那个会议室比之前的所有会议室都小,而面试官却莫名比之前几轮加起来还多。由于空间限制,面试者和面试官离得很近,简直像是被包围其中。 负责主要问话的是正中的三位,而正面聂斐然那个男士,从聂斐然进门到入座都没有抬眼看过他。 一开始还是传统的问题,问聂斐然觉得自己有什么缺点,让聂斐然给自己的表现打分。 但渐渐地气氛开始越来越紧张,正面的那位面试官漫不经心地翻了几下聂斐然带去的简历和资料,手里转着一只笔,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注视他,“你的项目经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先生,我为我写的每一行字负责。” “你在这个项目里发挥了什么价值吗?"面试官淡淡地挑眉,"唔……看上去只是跟着划了水。” “不是的先生,我担任这个项目的统筹,从早期企划和成员职责划分,中期负责采集筛选样本,到最终对输出结果的细化,每一个阶段我都参与其中。” “呵。”面试官听完,笑了一声,总结道:“最虚泛的领导者。” 之后他也不再理聂斐然,微微欠身,像把聂斐然当空气似的自说自话与旁边同事讨论起来,他语带嘲弄地跟同事说: “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可信啊,听说有些人来面试,只因为我们公司的午餐报销比例全行业最高呢。” 除了聂斐然,会议室的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强烈的压迫感,没有吃午餐造成的低血糖,以及情绪上难以抑制的波动,让聂斐然在那一刻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而周围人戏谑的声音和表情在也这种不适感中戏剧性地放大了。 但聂斐然还是试图辩解一点什么: “抱歉先生,我认为您误——” 面试官却打断他,面上堆起一个轻慢又敷衍的笑: “我们没有别的问题了先生,您可以去领午餐券了。” 从会议室出来后,聂斐然绷着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但最后那句话的杀伤力,比直接对他说“对不起我们不打算雇佣你”还大,不仅表现出面试官们对他本人毫无兴趣,还好像暗示着在座的人—— 这位求职者来面试只是为了白嫖一顿免费的午餐。 - 走出写字楼时,他看了看手表,那个时间陆郡还在上班。不过他也没勇气打电话过去。说什么呢?说我刚刚对自己存在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产生了怀疑,现在已经快要精神崩溃了? 聂斐然苦笑,手掌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他没有给陆郡打电话,也没有去领餐券,而是走到写字楼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在自动贩卖机前给自己买了一杯双份糖浆的拿铁。 拿铁甜得发腻,但他一边喝一边哭,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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