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葬情 (第1/2页)
晨光微熹,丁达尔效应的极致体现。一缕琥珀色的光线透过紧闭的落地窗窗帘,唤醒不为人知的思想挣扎的一夜。 他将自己的来过这里的痕迹亲自擦去,唯一带走的只是一身用来蔽体的昂贵西装。 一辆路虎停在大厦不远处的转角,他最后转身看了看这栋大楼,和那个独行logo做了个简单告别。 刚打开车门坐进去,驾驶座上的孙丰凯就骂咧咧地说:“就这么口头和我说地点,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什么毛病啊直接发个微信不就得了。” “对哦,我都忘了。”他开玩笑地糊弄了过去。 路上经过首中,门口堵得很,各种豪车有序地开进校园,声势浩大的如同各级干部开会,谁能想到这就是个普通的学校活动呢。 孙丰凯随意一瞥,顺便说了句:“好像听小颂说过今天高中部有个活动来着。” 他正在低头给凌飞弈发信息说今天有事儿去不了,闻言抬头往窗外看去,看着那样的场面逐渐远离视线。 一眨眼的功夫,窗外被立交桥代替,他慢慢收回视线,背靠椅背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他选择了最让人瞧不起的方式。 脑海里不争气地浮现少年眼神凄凄深沉地望着他的样子,嘴上还喃喃地问他:“你不爱我了吗。” 爱。 他在心里呐喊,如同海浪归巢,如同狂风呼号。 他说过,他没有办法不爱郁垣。 可是他只有胆小鬼的爱,是对视后会率先别开视线的胆怯,是昂贵高定上不起眼的纽扣。 “话说你怎么就想清楚了呢?在海边的时候你还吼我来着。”孙丰凯转了个弯,小心翼翼地透过镜子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了?和他分手?” 他只是靠着柔软的后垫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城市沿途,在桥上俯瞰桥下一串串由车子构成的线条,声音弱弱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孙丰凯受惊地咳嗽了几声,显然是没想到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可以这样轻松地把整个心交出去。对于十八九岁的少年而言,这是浪漫的承诺,而对于他来说就过于天真了。 人之三十,生活没有热恋期,迎接他的只有柴米油盐与人间悲喜,爱情是水中的月,沙中的影,望不可及,也无法奢求。 可是少年,你还有这样长的路才能来到他的世界,你要走过繁花似锦,褪去享乐主义的外壳,才能真正变成另一个冰冷的他,而人们爱给这种人取一个名字,叫做成熟的人。 要想这样的世界重新绽放光彩,同样的,爱情是最好的保鲜剂,少年的爱情更是如同泠泠秋水滋润燃尽的荒草,可是流完了就没了,荒草继续随着生命的脚步变黄变干。 “可是很显然,我们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上的一点,“或许分开后我们都能变得更好。” “那你这不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他因为你变得更好了,然后去爱别人?太亏了啊。”孙丰凯笑着调侃了一句。 “…他不是你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他不仅洁身自好,还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清晰的思路,他比同龄人优秀很多倍。”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也听不得别人对郁垣说半点不好,他无力地扯了个笑,“而且我也有问题。” 孙丰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带他回了孙丰凯自己的家。孙丰凯知道他家里最近的情况,于是很大方地让凌负远来他家住,说是他家里老人跟团结伴出国玩了,空出来了一个房间,可以让他暂时住住。 他无言地拍了拍孙丰凯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从高中开始的同学关系,到现在三十了还能患难与共的兄弟关系,实属难得。 “郁哥?快去换衣服啊,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 郁垣神情淡漠地靠在入口处的栏杆上,看着不断涌入的身着各色奢侈品的人流,最后主持人念开场词的声音响起,他握着栏杆的手渐渐收紧。 他最终把视线挪开了,语气淡淡道:“我不演了。” “…啊?”文艺委员傻眼了。 “让替补上吧。”他不顾文艺委员的表情直接向场馆外走去,毫不客气地逆着人流,来自外面的亮度逆光打在他的轮廓上,如同一副孤独的油画。 说什么动听的情话,他还真以为自己被爱着了。结果只有轻易的放手,背信弃义的约定,为他的独角戏做一个狼狈收场。 这场戏只为一个人演,那个人却缺席了,这场角逐他一步步退让,但那个人还是走了。 他早该清楚,凌负远是这样冷硬的石头,冰冷而捂不化的冰块,他被深深吸引,甚至产生了为他把那些不好的一面通通掩饰的想法。现在凌负远不要他了,他却被看似柔软的爱情狠狠陷害了一把。 今天是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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