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贱籍就是贱籍 (第2/2页)
说吧,怎么可能?” “真的!”他急于辩解,“当时我乘坐的灵舟上,有个戴斗笠的人被剑光打中,很快有剑宗弟子来捉拿。弟子败退后,宗主便来了。” “他们打起来,两人都身手不凡。我当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等那个人的斗笠破了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个女人。她身量挺高,脸上还有一片红色痕迹,就像……就像她一样!” 沈追和钟离姝站在人群外围,老神在在地听着各种传说和奇闻。谁成想一根手指突然笃定地伸出来,正指向他。 沈追:? 众人的目光汇聚于沈追脸上,看到精心描绘的一簇朱槿花,目光变得有些奇怪。稍一转移发现了他身边站着的钟离姝,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沈追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右脸,没有斗笠果然不方便。九洲上只有血脉混杂的低等妖修、为奴为娼的贱籍才会在身体上留下代表血脉与归属的印记。朱槿花美则美矣,落在脸上就成了下等。 沈追转身道:“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姝姐姐,我们换个地方吧。” 窥探的眼神四处乱飞,钟离姝眯眼打量过几个目光赤裸的,翘了翘唇角,“说的也是。” 两人下了悬崖,顺着来时路折返,路上行人愈多,时不时有人注意到沈追脸上痕迹,间或夹杂着几声“是她”。 沈追虽不解其意,稍一走近路人却争相避开,只得按捺住疑惑。在阳黎峰上转了一圈,他们在渡口乘灵兽回到妙音门下榻的小峰。回去时已迟,只剩一处极偏僻的院落。 沈追推开半掩的门扉,道:“清净些也好,至少无人搅扰。” 吱呀一声轻响院门敞开,院中五六个不同门派服饰之人抬头望来,沈追一时愣住,离得最近的那个立刻手持信封递过了过来,“请问是秦雎宁秦姑娘吗?明日武道大会,我家主人愿同姑娘结交。” “太华山首徒请您赐教。” “金涛门问姑娘好。” ……… 沈追扫一眼信封,回身握住门环,“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今日不便面见外客,诸位请。” 武道大会期间一切以武为先,他们表面送的是拜帖实际上是下战书,若他接了帖便要一个一个打过去,当他傻的啊! 四人再三询问沈追是否接帖,得到否定回答后才退出院门。沈追合上门,插好门栓。钟离姝不解道,“你得罪谁了?” 若要论沈追得罪的人可能要从阳黎峰排到剑宗大门口,一时半会儿他还真说不完。不过他的女相是第一次在剑宗露面,没道理一进门就与人结仇。 除了一个人。 第二日是武道大会,阳黎峰的喧闹从凌晨开始,持续到天明。主峰以法器张开了一个巨大的祭台,天明后,玄门百家纷纷汇聚,声势浩大。 武道大会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甄选人才、比拼实力的“明心战”,取以武会友明心见性之意,长达十五日;另一个便是穿插于比拼之间,用以怡情的许多小型对战。 大会开始之前,要祭天地,拜神明。祭天地以后,还有一场祭祖仪式,宗主亲传弟子要扮演一场“临渊道君斩妖兽”。 由沈墨扮演的祖师爷沈渊如为拯救苍生,冒险与妖兽结缘,此后二人互相制衡维持了许久太平。妖兽野心勃勃,暗藏祸心,始终妄图反噬其主。临渊道君教化无果,一柄长剑贯心,斩妖除魔,得道飞升。 沈追静静看着,在剑锋寸寸推进之时微觉齿冷,头皮发麻。沈墨演得不错,人虽年少剑意已成,但终究差了点意思。 上一次祭祖还是沈行风来演。那时他长剑在手,剑锋刺穿妖兽胸膛没入至剑柄,明明是俊美少年,起杀意时却冰冷无情。 沈追在祭台之下对上他的眼神,当晚回去就做了个噩梦。 沈追举目一望,现在他的噩梦源头正坐在百米之外的高位上,睥睨之时同从前一样。哪知远处的沈行风似有所感,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沈追默默移开视线。 祭祖之后,武道大会便正式开始了,各门派的青年才俊们开始抽签后依次入场。这次听说九洲上又冒出几个品貌俱佳的后生,沈追做足了准备。他左手回音石手链,额上留影石眉心坠,鞋底还贴了两张方便跑路的神行符。 人群四散开去,沈追与钟离姝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他和钟离姝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还没走出几步,忽然有人逆着人流走上前来,将他去路堵住。 为首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他手中宝剑镶金嵌玉,一倾剑鞘利刃便滑出半寸,正对着沈追,“你便是秦雎宁?” 少年眼含轻蔑,“贱籍就是贱籍,不接我的帖,是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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