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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若是被人发现,怕也要引起波澜。且他不可能辞官,称病亦容易有破绽,如今他已不是那个小小的礼部官员。 楚越风为了他,已经做了很多,也不能让他为难。至于在巡视途中赶回来,更是天方夜谭。陆昔矣深吸一口气,从他怀中出来,尽量平静道:“我知道了,你这一去,也要珍重自身。” 楚越风看着他,眼眸沉沉,两个人坐在一起,但又像离得很远。对视了半晌,楚越风微微倾身,含住了他的嘴唇。 明明那天晚上夜已深了,他们沐浴完又滚到了一起,像是最后一次一样。陆昔矣被哄着坐在楚越风身上,像骑马一样颠动,两人交合处泥泞一片,把被褥都弄得不能看了。 楚越风第一次在他身上留下毫不遮掩的连绵爱痕,等到偃旗息鼓,他还凑在陆昔矣身边,四处亲吻。陆昔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辰睡着的,只是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听见声响的时候,楚越风站在床边穿衣。 天已经亮了。 楚越风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见他醒了,轻声道:“接下去还有些事情要我处理,走之前我可能没时间过来见你了。还有,我走的那天不必来送我,免得引人注目。” 陆昔矣疲惫地点点头,楚越风道:“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他整理完衣冠,正要走,陆昔矣扯住了他的袖子。楚越风蹲下身来,少倾,听他哑着嗓子说:“蕴之,我等你回来。” 陆昔矣说完笑了笑,眼睛半合,似是困极了。楚越风低了低头,在他额头上一吻,便起身匆匆离去了。 陆昔矣见他离去的背影,重新睁开眼睛。床上空了半边,他也睡不着了,何况有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猜测,但是他的确想知道答案。 如果情况急迫,他真的需要一个新的男人,楚越风会为他安排吗,还是要他自己去找? 陆昔矣同谢继泽下了一段时间的棋,谢凤悯传话来要考校成果。陆昔矣作为少傅,自然也要随侍昭阳殿。 依旧是陆昔矣常与谢凤悯手谈的偏殿,殿内寂静,只听见棋子落下的声音。陆昔矣站在谢继泽身侧,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 他虽于棋艺之上颇有天赋,但皇帝的棋艺更高。至于太子,既然皇帝让他跟着自己学,显然是不如自己的。 棋盘上形成了势均力敌之态,陆昔矣意识到谢凤悯是有意为之。谢继泽突然回头看他,他暗暗地给谢继泽使了个眼色。 谢凤悯把这师徒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淡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陆昔矣被点了名,刚上前一步,想要说话,突然撞到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小内侍进了殿,手上还拿着托盘,应该是准备换茶。茶水浇在陆昔矣左手臂上,虽然隔着衣服,陆昔矣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湿热。 “少傅!” 小内侍慌忙跪下请罪,谢继泽脸色一变,从炕上下来,拉着陆昔矣的手,就要撩开他的衣袖。陆昔矣意识到不妥,下意识挡了一下。 谢继泽这才撤了手,道:“少傅怎么样了?” 陆昔矣道:“谢殿下关怀,应该无事。” 陈康看一眼谢凤悯,开口呵斥那个小内侍:“你怎么做事的,出去领三十板子!” 谢继泽道:“快去请太医来。” 昭阳殿一直有轮值的太医,才一会儿功夫,太医便到了。他看了看陆昔矣的手臂,道:“幸好如今天气不算很热,少傅的衣衫挡去大半,只是有些红,抹了膏药便好了。” 陆昔矣颔首:“多谢太医。” 陆昔矣皮肤白,烫红的一块格外明显,除此之外,便是手臂上有几点零星的淡色痕迹。叔侄两人对视一眼,谢继泽脸上的担忧之色依旧没有收住。到底他年纪轻不知道,谢凤悯一眼看出那几道痕迹,分明是淡了的吻痕。 想必是楚越风走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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