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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已是板上钉钉,一举成为近身侍奉太子的二品少傅。即使没实权,仍然太过打眼,不知又会生出什么风波来。 他出身不高,在刚刚入仕时,也没有如今的棋艺。因为根基不深,所以韬光养晦,不愿参与斗争,大致于此。 转过弯,迎面过来太子仪仗,待到近前,陆昔矣行礼道:“臣陆昔矣,参见太子殿下。” 谢继泽看见他,口气和善:“陆司礼要出宫了?不,该改口称陆少傅了。” “臣多谢太子殿下抬爱,必定鞠躬尽瘁。” 陆昔矣一直低着头,不知道谢继泽的眼光黏着他,迟迟不肯放开。众侍从里只有王福抬起头看了看,提醒道:“殿下,皇后娘娘还等着您呢。” 谢继泽回过神来:“走吧,陆少傅也早些回去吧。” “臣恭送太子殿下。” 领路的小太监也变得更殷勤,陆昔矣拿了些碎银赏他,听他小声道:“太子殿下今儿走了这条路,不知见皇后娘娘前去了哪儿……” 太子为何要他做少傅? 夜里楚越风来,见陆昔矣坐在书桌前,他像是在写字,又迟迟不落笔。墨便从笔尖滴落到宣纸上,晕开几朵黑色的花。 楚越风把他的笔拿开:“怎么不太高兴,不是要升官,做太子少傅了?” “蕴之消息倒快。”宫里的旨意还没有下来,他就已经知道了。 “虽说做了少傅,大半时间都在宫里,我们不能相见。但是既升了官儿,又不用上朝,日后十五,便能好好折腾你了。” “净说些不正经的话。” 楚越风笑嘻嘻地摩挲着他的腰:“还痛不痛了,让我瞧瞧。” 陆昔矣打开他的手,自顾自净了手,走到床边坐下,楚越风一步一趋,也挨着他坐下。 “好了,虽说只是没权利的虚衔,但与太子、未来的皇上过师生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是不是。”楚越风安慰他,“做过少傅的人,将来做六部堂官也容易。” 陆昔矣见他费尽心思宽慰自己,温声道:“你今日倒说出这一大段道理来。” 楚越风搂着他的肩膀:“不过是看你发愁,我也跟着发愁罢了。” “我虽随侍过皇上,但对太子不甚了解。” 楚越风心道,太子对你的了解倒是多多了,连这个少傅,都是他向皇帝求来的。只是他不好说出来,只能暗地里再记上一笔。 “那我同你讲,”楚越风道,“太子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也是遗腹子,生于景乾元年。当年淑贤皇后足月临盆,却遇难产,生了两天两夜,才把太子生下来。谁知生产的第二日夜间,有小宫女见淑贤皇后穿戴整齐,坐在正殿里用膳,而产房里皇后的惨叫仍在。那日夜间又下着大雨,电闪雷鸣,小宫女吓得没了半条命,后来便传出太子并非先帝亲生之言。等到太子长大几岁,样貌极像先帝,这流言才渐渐平息。” 陆昔矣打量了他的眼睛,楚越风同太子是血缘亲族,从前竟没发觉,两人都生着一双瑞凤眼。 楚越风把弄着他的手指,接着道:“太子小时候便很聪明,他八九岁的时候,敢穿着小太监服混出宫禁,竟无人发觉。” 陆昔矣笑道:“既是无人发觉,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越风笑道:“他在宫门口遇见我兄长,于是我兄长带他出去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又把他送回了宫。”他算了算:“太子八九岁的时候,你刚入仕,随侍皇上身边时,说不准也见过。” “宫里头小太监那么多,就算见过,我怎么会记得?”陆昔矣想了想,“我随侍皇上身边那一年,也不过见过太子来请几次安罢了。如今,倒是频繁些。” “太子长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陆昔矣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你曾说皇上看重太子,但太子会不会有一日生出……的心思?” “我不知道。”楚越风摇头,“但是赵家一定会除。”他转而问起陆昔矣:“罗太医那方子有在喝吗?你在宫里不方便,以后休沐的时候我给你送来?” “在喝的,哪儿还要你送这么麻烦,我每过几日便会出宫一趟。”陆昔矣道。 只不过当时罗昆说的是四五日用一次药,平日里事多,他无暇顾及,往往一个月才用一两次罢了。如今天气回暖,他觉得身子并无不适,用的就更少了。 楚越风道:“那明日去骑马好不好?” “那你今夜不许闹我。”陆昔矣话刚说完,楚越风便揽着他的后脑,嘴唇已贴上来,含糊道:“亲一亲……总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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