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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不待在家中,还能去哪儿呢?” 二人目光相对,有些东西已在不言中,唯路关山这个局外人,知晓气氛诡异,又不明白为何诡异。只好站在一边,转头看雨。 少顷,陈康出来朝两人躬身道:“皇上在西暖阁见二位大人。”谢继泽又看了楚越风一眼,朝二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因着下了雨,暖阁里点上了沉香。两人进去时,皇帝正揉着眉头,颇有些疲倦的样子。楚越风从怀里拿出一本账簿,交给陈康,由他呈至皇帝案上。 “皇上,这是明月楼的账簿,臣已核对无误。明月楼去岁七成的营收,都已于两日前存进万通钱庄了。” 外头都以为明月楼是楚家的产业,但这产业实际上是皇帝的。多年经营,明月楼如今已是京城的上流场所,非达官贵人不能进。明月楼不仅方便打探与传递消息,还有可观的营收。这光明正大的银子都流进了皇帝私库,能派的用处大着。 见皇帝随意地翻了翻账本,楚越风又道:“此外,这些日子,臣见赵家有些动向……” 待楚越风将事情说完,已过去了近一刻钟,陈康亲自换了茶,后到门口守着。路关山听得皱眉,抬头看一眼皇帝,他的表情神色都不似有改变,只拿手指轻轻地扣着紫檀木的桌面。 楚越风说得口干舌燥,趁路关山站起身禀报,先灌了一大口茶,听路关山道:“去岁招募的两万人如今已训练得颇有成效……” 路关山手下是羽林军,据楚越风所知,去岁并无大的人员调动。更何况,羽林军明明只有一万人,那这两万人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皇帝让路关山练的私兵? 皇帝看出他的疑惑,只道:“蕴之若有空,也去指点指点,让路关山带着你。” 楚越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是。” 等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皇帝又让人上了些点心,外头雨也停了。楚越风倒想起一事,向皇帝求证道:“听闻东瀛的禾朝公主,过两日便回去了?” 两国的使臣在新年前便启程了,唯独这位禾朝公主和她的侍从留了下来。为了她在宫宴上敬陆昔矣的那杯酒,让陆昔矣成了众矢之的,楚越风实在有些不痛快,但她怎么也是位公主。如今听得她要回去的消息,楚越风有些迫不及待。 皇帝看他一眼:“蕴之有兴趣做驸马?” 楚越风急忙摆手:“皇上不要同臣开玩笑了,臣可不喜欢那位公主。” “你就是想去,朕也不会放你去的。禾朝公主过了元宵便启程,不过这位公主,对东瀛来说,是福是祸,倒也说不准。”皇帝道,“最近西北有些不大太平,若是有点什么,朕还是准备让你过去。” 楚越风目光一闪,道:“臣遵旨。” 待到从昭阳殿出来,楚越风刚想开口,便听得路关山说:“那些人如你所想。” 楚越风耸了耸肩:“那我过了十五便去。” 路关山笑道:“明晚有安排了?” “和你一样。” 谢继泽一回宫,便去了嘉凝堂中,为着要收拾嘉凝堂的命令,东宫里的人一大早便忙了起来。 谢继泽走到正房里看了看,指着多宝阁里一件瓶子道:“这东西不好,去换件别的,就换前些日子皇叔赏的那件天青色花瓶。” “是。”小宫女捧着官窑的蓝瓷瓶小心翼翼地出去了。见着绘着瑞兽的博山炉、楠木火盆架、黄花梨砚屏,王福道:“殿下,若让旁人看见这陈设布置,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谢继泽不假思索,“再挑些伶俐宫人来嘉凝堂伺候,要忠心的。”王福应是,谢继泽的视线穿过半开的窗,见他母后赐的两个宫女同一群小宫女一起,正站在外头张望,又道:“把母后赐的那两个宫女,找个由头打发出去,日后不准再进殿服侍。” 王福心道,不过是一位少傅,吴太傅从前住在宫里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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