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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衣袖。 “起开,今儿可是棋艺竞技,别耽误我正事。” 老妪不住央求,三请四请请不动,遂厉声道:“徐五郎,当年不是我们母女救了你,你早成路倒尸了,哪有今日?” 徐五郎胀紫面皮道:“施恩不望报,你们拿这点陈谷子烂芝麻要拘束我到何时?” 老妪发抖指向徐五郎鼻尖,“丧良心的,你用苏苏的皮肉钱吃香喝辣还赌债,那会子可没嫌过拘束。到她病了不能挣钱,你就鬼赶似跑了。” 徐五郎喝道:“住口,你再啰唕,待我做了棋待诏侍奉大王,就捏死你全家!”他把老妪一推,跑进县学内。 老妪阿也一声摔倒,裴花朝连忙过去探问伤势,老妪只是拍手拍腿大哭。 那徐五郎身旁伴着一个短褐壮汉,随徐五郎进去,一会儿出来,他向老妪道:“老人家,徐五郎那厮要是落选,没法还清咱们赌场欠债,我教训他时连你们母女那份一并算上。” 经过连日比赛,松涛县参予棋艺竞技的棋手剩下八人,裴花朝与徐五郎俱在列,那日恰好捉对厮杀。 这几日众家棋手打探彼此来历,皆知裴花朝乃是村中次选,因故顶替,并且体弱有眼疾,对奕从来只是小胜。徐五郎拈阄抽中裴花朝比试,只当碰上好欺负的,哪承望第一局输了一子,败在裴花朝手下。 到第二局,裴花朝一般办理,要以一子之差险胜徐五郎,让他越惜败越懊恼。 负心汉即将遭现世报,教赌场打手饱以老拳,裴花朝心头畅快,落子后轻抬手腕,收起纤指。 蓦地身侧后方传来一声吸气轻响,她回首,一个男子不知跪坐在她席旁多久;她定睛凝注对方,一颗心几从腔子里蹦出来。 白衣男子颇为俊秀,气质高雅,修长身上白衣纤尘不染,观之如琼林玉树,丰神照人。 那竟是白津丞白禹。 这人怎地到了松涛县?裴花朝又惊又疑。 她随东阳擎海离开宝胜不久,曾夫人便病逝,以时下守孝二十七个月的礼律算起,白禹差不多除服了,该重新出仕,在宝胜治水才对。 她愣了一瞬,见白禹身旁尚有一人,身穿深绿官服,佩银带九銙,当是松涛县县令。 白禹与她四目交接,又将目光朝棋秤一挪,示意继续对奕。 裴花朝勉定心神,向两人施礼,继续将棋局下至终了,徐五郎自然再度败北。对奕以三局定胜负,徐五郎连输两局,监场小吏宣布他落选。 “且慢,这不公道。”徐五郎戟指向裴花朝,“这衣六郎打扮怪模怪样,扰人心神,教在下不能全力施展。” 监场小吏向县令禀告裴花朝畏光,特许她戴斗笠竞技,县令因此道:“区区斗笠,便能扰你心神?” 徐五郎向县令一揖道:“在下亦为明府打算,选拔棋待诏原为伺候大王消遣。这衣六郎将来选拔上,在大王跟前不脱斗笠,乃是无状;脱了斗笠,他眼睛畏光,必然不能全神侍奉主上。衣六郎若不得用,大王不悦怪罪,兴许连累明府。” 县令最看重自家仕途,闻言面露犹豫,裴花朝因说道:“明府,请容在下分说。” 县令道:“你说。” 裴花朝道:“若论无状,一只斗笠便令徐五郎坐立难安,异日面见大王,大王万乘之尊,龙行虎步,威武庄严,岂不更教他惊恐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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