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故 (第2/3页)
”徐羡骋笑嘻嘻道,眼睛闪动着奇异的光泽,“我这头发你爱怎么摸就怎么摸。” 孜特克脸色微变,放开他的头发,咳嗽一声,“别闹,”他拾起木条,给木桶勾上扁担,“你怎么有空来了?掌柜那边没活啦?” 徐羡骋嗯了一声,“总得让人放个假,”他不满道,“拉磨的驴都有歇息的时候呢。” “主人家派的活计要好好干……别老想着偷懒……”孜特克劝他。 “他又不是我主人家,”徐羡骋莫名道,“让我干活要银钱的,我出来干活就是挣钱的,没银钱,免谈。” 孜特克一时默默然,他总觉得徐羡骋说起歪理一道一道的,他嘴笨说不过。 徐羡骋想帮孜特克,可是孜特克就扁担前后两个桶,也不好帮孜特克拿,他去井边提了个桶,吭哧吭哧地灌了一桶,“我也拿一桶。” “这又不是我们家的桶。”孜特克道。 “管他呢,放这儿没人要,”徐羡骋道,“下次打水我再偷偷放回去。” 徐羡骋见着了孜特克,嘴巴就不停下来——他觉得自己是个急着献殷勤的孔雀,忙着和孜特克炫耀自己在城里的见识,甭管孜特克愿不愿意听,他也觉得很满足。 “我这次回来,你可要好好待我,”明明是自己偷跑回来的,徐羡骋一脸邀功的模样,抬起脚丫子给孜特克瞧,“我脚都起水泡了。” 孜特克没空看,只得摇摇头,“回去给你揉揉。” “我还学了羌字。”徐羡骋道,“我教你,之后我给你写信就可以用羌字了。” 羌字只有几十个,一个音一个字,和汉文一个字一个音完全不一样,只要记住了那几十个音,便能大差不差地读懂羌书文——徐羡骋羡慕得很,汉字难得他抓脑袋,经常见了字不会读,干脆读半边字,没少被陈先生笑话。 孜特克挑了挑眉,“读读这个。”他示意了一旁的牌匾。 徐羡骋盯着一会儿,拼了出来,“颜恰哈拉机?” 徐羡骋念得调不对,孜特克纠正了几次。 “这是哪一户?”水井离孜特克他们那儿还挺远的,没怎么接触过,徐羡骋一时间想不起来。 “就是大儿子逃兵回来的那户,”孜特克道,“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徐羡骋哦了一声,想起来了。 “他们家不是仗着男丁多,在村里横行霸道来着?” 孜特克点了点头,“上次还来我们家,找老爷要去年欠的几十两银子,闹了大半宿。”——如果还不上,要拿农奴来抵,孜特克没说这话,他烦心,也不想让徐羡骋知道。 徐羡骋不知道孜特克心里所想,他兴致勃勃地谈起村里其他的秘事,一时兴致勃勃地和孜特克说了起来。 ——孜特克觉得徐羡骋嘴比老妈子还多。 徐羡骋正眉飞色舞,却听见他们前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徐羡骋抬起头,发现是村里一家富户的孩子,十二三岁的模样。 小孩看见这边的孜特克,扯着脸笑骂一声乌涂——乌涂是个很难听的词,通常用来称呼底层的农奴,大意是吃泔水的杂种。 孜特克没说话,他心里不舒服,但早就习惯了他人的指点,只是深吸了口气,偏了偏头——在路上遇上富户的孩子,作为农奴按道理是要避让的,他把担子收了收,往一旁让开。 没想到一旁的徐羡骋气极,转头大声怒道,“你们两个乌涂种,说什么呢!” 那俩小孩愣了一下,顿时不嬉笑了,竖起眉毛,“你个汉乌涂,不想挨打就走开!” 徐羡骋抬手,两臂使劲,举起木桶,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哗啦啦地泼了俩小孩一桶水,“我今天要把你们舌头拔了!” 两个小孩哇啦哇啦大叫起来,浑身都湿了,冻得哆嗦。 孜特克愣住了,呵斥道,“这是怎么了?”他对着徐羡骋道,“住手,阿骋!” 徐羡骋像是没听到一般,像是被激怒的耕牛一般,猛地冲向上前和两个孩子扭打起来。 两个孩子明显没和同龄人打过这种架,孜特克看出徐羡骋是下了死手的——一般没经验的打架往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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