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父慈爱 (第2/2页)
辩驳,起身伸腰松动筋骨,“郁君不必再提,朕意已决。” 又含着几分笑意对太子道:“钰儿颇有机智,往日朕便知晓,但今日进言甚合朕心,倒是难得。朕见你十分心系百姓,应也有心想要祈福,此番秋猎,便随着一起来吧。大渊百姓有太子如此,也是他们的福了。” 那蓝衣明显晃了一晃,瞧着竟像要倒下一般。太子面上表情不可谓不激动,他整张脸飞速爆红,然后整个人跪倒在地,颤声谢恩。 好大的肯定,好大的福气。 太子殿下甚少感受到父皇关爱,行径如此夸张失态完全可以理解。 金璘正打算退朝休息,见此却挑一挑眉,被少年话语中的热烈所慑,有些惊讶。他摸着下巴思考,难道平日里关心给少了? 十来岁的人了,倒有些稚嫩可爱。他还以为这人是块八风不动的石头呢。到底还是年幼,如此这般没有个正形,损失几分体面。 只是照此看来,自己往日里赞赏不够,太子心里也有些委屈啊。他转念想到自己宫里多出来的大宫女映霜,忽然又心虚起来,便停住步伐,一边让身后布三两宣布退朝,一边唤儿子起身走上前来。 金玉枕怕逾越,并不敢近前,碍于皇命难违,因此只是走了几步便停下,台阶是一步都不肯踏的。 皇帝既满意他规矩又腻烦他规矩,就要他停住,隔着不远亲切地问候起—— “自己宫里可有可心的寝边丫头啊?” 这话说的,正常的皇帝爹就算要关心亲儿子,也该是考问功课生活吧,怎么一开口就是床榻上那点事儿? 金玉枕一张青涩小脸儿上刚褪下的红马上又飘起来了,他好像并不理解皇帝为何要问这个,只是支吾着没有作声。 隔得近了,金璘在这孩子身上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闻起来倒是不讨厌。 “儿臣……儿臣尚无心于此。” 金璘只见这清白少年垂首含羞,以他高高在上的视角,尚能看见对方纤长且不断颤动的眼睫,绯色的双颊,还有低着头时才能看见的雪白的后颈。实在白且妍丽,他一瞬间都被晃了一下。 “也该到年纪了啊,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宫里女人已可凑一块儿踢蹴鞠了……不对,你是哪年生辰来着,朕到你这岁数,已然有了你了!”金璘说着说着一时也有些恍然,自己这个孩子仿佛是一下子就长到这么大了,年少青葱的时光一去不返。好在衡钰这孩子乖顺守礼,看样子还比他有做皇帝的天赋,也算他没养歪啊。 听罢这话,金玉枕只是恭谨地笑笑,“儿臣不如父皇雄风。” 金璘便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有些嗤笑的意思,“今日朕择了个得用的宫女给你,小意温柔,很有淑雅之气,你便留在身边罢,伺候茶水也便利些。” 太子于是又隆重谢恩,金璘也无暇再说下去,手往后边一摆,潇洒退朝去也。 一边走他还一边感慨,这太子虽然乖巧,却未免太乏味无趣了些。就是一张脸嘛……颇美。 见皇帝领着太监们走了,金玉枕方直起身来,目视着他父亲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娇羞骤然褪去,在大殿内背光处,反而显得有些阴沉。 殿外大臣们还未走完,有不少都在暗自揣测天子在同亲儿子聊些什么,走得晚的多少听进去两句,诚如程相,便托自己年迈体衰,步子又慢又短,将二人对话听了个完全,此刻仍然端着,但笑不语而已。 他见宋卿芳一脸担忧,忙运步如飞上前问询:“宋大人何苦忧心呢?”也不过是明知故问。 “这掉脑袋的差事……谁乐意做谁做罢。” “哈哈,宋公不必焦心,凡事自有造化。” “晏书公如何知道陛下定然同意去亘山秋猎?”早就在旁的卢思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除疑惑。 “我与陛下相交多年,自然会有些猜测。”程清文并不欲卖什么关子,正要开口,邻近沉默良久的孟大将军便率先打断:“皇帝自小便在杜山狩猎,来去次数数不胜数,打的兔子只怕比尔等吃的盐都多了,也许里头的每一头狼都和他混了个熟脸,早就腻烦。何况回回搞那么大排场,他玩不痛快,也没什么新趣儿,自然想挪窝。亘山虽险,可有野趣啊。” “不错,陛下甚爱打猎,但祭祀祈福繁杂沉闷,于他而言却是浮累,若是借此能一心游玩狩猎,又没我等唠叨,自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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