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公子好像不太喜欢我 (第2/2页)
该所有东西都属谷主所有吗?那人到底是何来头? 这样一来,他的思路被就打乱了,一时郁闷得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 月临向来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脸上了。沈云渐手指往下一滑,勾起他的下巴:“为何不继续说了,又使什么小性子?” “哼!谷主还要我说什么,反正我见了阮公子就得躲着避着,你这么偏心他,还来找我作甚?我说是他害我掉进水里,还让我穿他下人的衣服回来,你会信吗?”月临说完就转过了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沈云渐沉默了半晌,又将他的肩膀掰回来:“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月临依然倔强地不肯看他:“假的!屏风后面的衣服也是假的!都是我骗你的,你不信也罢!” 沈云渐不禁失笑:“好端端地怎还发起脾气来了?” “谷主请回吧,我不过是淹了次水,染了点风寒,也没什么大碍,本不该把您叫来的,是我太不懂事了。” “哦?你胆子越发大了,还敢赶我走了?” 月临把被子往上一掀,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隔着一层听上去十分模糊:“月临不敢,只是我要休息了,今晚不能侍奉谷主,还请谷主恕罪。” 沈云渐叹气,将他从被子里刨出来:“要睡便好好睡,把头捂着像什么样子。” “哦。” “吴良备好了晚膳,陪我用些再睡,可好?” 月临慢吞吞地坐起身:“谷主要月临做的事,月临不敢不从。” 沈云渐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嘴角噙着笑意:“你啊……速去更衣罢。” 月临依言下了床。沈云渐趁他去柜中拿衣服的空当,走到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很快又神色无异地走了出来。 12. 转眼间,距上一次治疗又过了九日。 沈云渐这次来的迟些,天色近乎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着灯,因此并不显得幽暗。尤其是床边,明晃晃的一片,照在阮凤璋如玉的脊背上,映出白润的光泽。 在这样的明亮里,一切暗涌仿佛都无所遁形,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衣料偶尔摩擦的窸窣声。 施完针,阮凤璋将衣服披上,长发似墨倾泻至背后,多出的一缕挂在了肩上,柔柔地向下垂出一道弧度。此时的他很容易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 沈云渐鬼使神差地喊了他的名字:“阿凤……” 阮凤璋侧过头,那缕长发从肩膀上滑了下去,他的眼里透着冷冽:“你叫我什么?” 沈云渐与他视线相撞,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像是清醒了过来:“抱歉。” 阮凤璋冷笑一声,没说话。 又一阵静默。沈云渐犹疑了片刻,终是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月临了?” 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小心,阮凤璋听了却只觉得莫名的可笑:“见了又如何?” 沈云渐停了一瞬,才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再让他来打搅你。” “无妨。”阮凤璋毫无触动,“这里是你的地方,谷主的人想去哪里,我一介外人也管不了。” 这样的冷漠疏离,沈云渐早该料到,可他心里还是油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再开口时,嗓音有点沙哑:“那你先歇息,我一会儿再来。” 床上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月亮爬上屋檐的一角,又悄无声息地渐渐远去,挂在深蓝的天幕上。万物沉睡着,只有风在孤单地呼啸。冬天的夜晚依然萧瑟,岑寂,难熬。 屋子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阮凤璋这回的状况较之前竟出奇地好了许多,第三道药浴结束后,痛苦就明显缓解了,皮肤因毒发而呈现的青白色也消褪了下去。晨光微熹时,他还能睁开眼,拖着身子勉强从浴桶里走出来。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可沈云渐却并没有为此感到稍许轻松,相反地,他心中逐渐凝重了起来。 阮凤璋体内的毒他再了解不过,这毒自胎中便被种下,经年累月,早已融进血肉,深入骨髓,根本就无法根治。两代神医谷谷主耗尽心力,也未能找到解毒之法,这么多年,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一次次将它暂时压制住罢了。 现在毒发的症状突然有所减轻,表面看上去似乎是好事,但沈云渐最担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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